君九凝看见了顾云身后露出来了凤云兮半张脸,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冷笑道:“要我放下剑也可,还请殷将军带着手下先退出我楚国营帐,这里可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
君九凝话是对殷世杰说的,眼睛却看着顾云。
顾云嘴角挑起一道冷冰冰的弧线:“殷将军。”
殷世杰浑身一僵,手臂动了动,随后头一撇,愤愤往旁边挪了两步,然后退到外室门口。
君九凝收了剑,君清漓走过去问道:“长姐,这是怎么了?”
君九凝眼神警惕,视线没有离开殷世杰,随口道:“他们想抢我抓回来的这个刺客。”
“那里面的分明是我们三王爷!”
君九凝道:“我不管里面那个人是谁,总之他是我带回来的,你们想把他带走,也得等他醒了,我从他嘴里问出来东西才行。”
她站在内室门前,重重地将手上的剑收回剑鞘里面,一副绝不退让的样子。
顾云眯起眼,察觉出对方话中深藏的一抹心虚:“公主知道里面那个是齐国三王爷,为何不早些告诉齐国使者?”
君清漓也吃惊地猛然转头看向君九凝,眼神震惊:你里面藏着的那个是齐国三王爷?
但他细细一想,发现君九凝自带回那个刺客起,那人便一直蒙着黑色面巾,从未露出过真容。
君九凝朝他眨了眨眼,按下不表,淡淡道:“殿下说笑了,我从未见过齐国三王爷,怎么会知道自己带回来的是哪国王爷,哪国太子?”
言下之意,都是巧合。
顾云一笑:“原来公主只是想带一名‘刺客’回来而已。”
聪明人看破不说破,君九凝不带个刺客回来,又怎么能引得凤云兮第二次出手呢?
但是齐国使臣不干了:这不就是拿他们金尊玉贵的王爷当诱饵么!
殷世杰将刚才认出秦一舟的小侍卫从人群中扯出来,大声道:“陈二,你来说说,里面那个到底是不是王爷!”
侍卫直了直腰,面对着君九凝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道:“那里面躺着的人虽然用黑布蒙着脸,但是他手上有一个疤痕,小的跟在王爷身边多年,那个疤痕跟王爷身上的那个形状、大小、位置都一模一样,小的绝对没有看错!”
君九凝心底一沉:原来是因为这个,大意了。
早知道就把秦一舟从头到脚裹起来了。
那侍卫又挺了挺胸,咬牙道:“小的敢拿命保证,里面那个绝对是王爷!”
殷世杰趁机道:“陈二对王爷再熟悉不过,他敢这样保证,孰真孰假,想必各位心里也有数了吧?”
他看向君九凝:“倒是楚公主,不仅偷藏我们王爷,还试图把他栽赃为刺客,其心可诛!”
君清漓不乐意了,眼神警告般地看向殷世杰:“我等遇到刺客也不是假的!焉知不是你们齐国王爷包藏祸心?!”
君九凝猛地抬起手,示意君清漓别说了。
“我带他回来时,确实不知他是齐国王爷,不过他昏迷之前向我求救,我恐其被暗害,这才以刺客为名将他带回营帐治疗。”
她看向顾云:“想必这营地里的你争我斗,摄政王殿下也不是不知道,想必殿下可以理解我的担忧吧。”
殷世杰粗鲁打断了她的话:“王爷武艺高强,绝无可能向你求救,公主一面之辞,我等如何信服?反正不论如何,我今日必须把他带回去救治!”
两方各执一词,君九凝皱眉看向顾云,说到底这里还是归梁国做主。
顾云仍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见君九凝的目光扫过来,倒是不紧不慢地朝她微微一笑。
君九凝:……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顾云把目光在周围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看够了各式各样的表情,才开口道:“齐国的使者先把里面那人接回你们营帐里面去吧。至于楚国公主——”
他故意停顿了话语,君九凝一看他的表情,心就沉了下去。
“就呆在楚国的营帐,在秦一舟醒来之前,不要擅自出营帐了。”
君九凝气笑了:“你把他交给齐国的人,到不了明天,他就得死在齐国的营帐里。到时候我自然是有口难言。”
就这群无脑莽夫当看护,一晚上的时间足够秦一舟被暗中害死十几次了。
她转向齐国的殷世杰:“反正你们也觉得是我害了你们王爷,那我就告诉你好了,秦一舟只有我能救,他只能待在我这里,你们若是不放心,大可在旁边看着我救治。”
齐国使臣自然不愿:“我们有自己的太医,不需要你假惺惺地救治!”
“是啊,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万一你把我们王爷治死了,不就正好合你的意,死无对证了么!”
君九凝无语望天。
她试图跟对方讲道理:“你们认定是我害了秦一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