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晨想了想，说道：
“我觉得可以先试着加入一些原子尺度的杂质。这样大小的杂质，更有利于引导准粒子的弹性弹射。”
听到宁晨的话，齐婉也点点头说道：
“是的，原子尺度的杂质是最合适的，而且我觉得加入一个或几个原子就可以了。那我们现在先筛选一下可以备选的原子种类，然后再依次进行尝试吧。”
宁晨和齐婉一起讨论了一会儿，都觉得加入金属原子最为合适。
在样品中加入金属原子，可以使它们之间形成化学吸附，从而改变样品的电子结构。
这样一来，就可以对扫描隧道显微镜的信号产生影响，从而让使能隙变窄，并产生新的电子态。
……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晨和齐婉一起，尝试着在样品中加入各种金属原子作为杂质，观察着加入杂质之后，扫描隧道显微镜接收到的信息的变化。
正如宁晨之前预测的那样，在样品中加入杂质之后，STM的成像相比之前的确有了一些变化。
在这些成像中，出现了类似于水的波纹一样的驻波图像。
当然，这其中很多的图像信息，并没有特别大的利用价值，宁晨和齐婉也在不断的进行着杂质种类的更换，力求找到最适合添加的杂质。
整個实验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因为每一次的测量，都需要进行较长时间的调试，而原子的加入需要采用低温沉积的方式，操作起来并不十分的容易。
不过经过连日的实验之后，宁晨和齐婉终于找到了最为合适的一种添加杂质。
他们发现，当在样品Bi2Te3中加入少量的Ag原子，可以使样品呈现类似于三聚体的结构。
这对于观测拓扑绝缘体表面态的电子驻波，有非常大的帮助。
在下一次任明山来到实验室检查实验进度的时候，齐婉向任明山讲述着他们的最新实验方法，以及在这期间实验课题的各项进展。
了解到了最新的实验进度，任明山也点点头道：
“不错，这种在样品中加入杂质的方法非常巧妙，可以让杂质原子和试样原子之间进行产生替换，从而引起电子干涉效应。这样的话，就可以产生清晰的电子干涉条纹了。”
这一次，任明山再没有像上次那样批评齐婉，毕竟在这个阶段中，齐婉所做的实验工作，确实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齐婉并没有因为任明山的表扬而感到高兴，毕竟这个方法是宁晨提出来的。
只要任明山没有批评自己，齐婉就感到逃过一劫了。
这个时候，任明山突然想到了什么，向齐婉和宁晨问道：
“在样品中加入杂质原子的这个想法，是谁提出来的？”
听到任明山的问题，宁晨没有急着去回答。
齐婉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
“任老师，是宁晨提出来的。”
齐婉心中清楚，自己这么说的话，搞不好又要被任明山给批评一顿，又或者是让齐婉向宁晨继续学习之类的。
不过齐婉还是觉得应该实话实说，这是齐婉做人最基本的底线。
这一次，任明山倒没有因此而批评齐婉，只是对宁晨赞许的说道：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发这么多篇《Nature》的学生，科研能力真是太强了。”
宁晨并不是物理专业的学生，可是在进实验室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了如此大的进步，任明山对此也只能表示自己的赞叹。
“任老师过奖了，其中里面很多思路都是齐婉提出来的，我也只是帮着齐婉做了一些辅助工作罢了。”
宁晨自然不能把自己的功劳说的太高，当然这种对齐婉的认可也是真心实意的。
“好了，这次齐婉确实也做得不错，你们两人表现的都很好。”
见任明山这么说，齐婉总算找到了一些心理平衡。
了解完了这个课题的进度后，任明山并没有马上离开。
“对了，跟你们俩说一个事情。最近我打算申请一个课题，是研究拓扑超导体和马约拉纳费米子之间的关系。等之前的课题做完，我们差不多就可以开新的课题了。”
听到新课题的事情，齐婉和宁晨都觉得很感兴趣。
齐婉虽然不喜欢任明山批评自己，不过这并不会改变齐婉对物理学的热爱。
齐婉心里也清楚，任明山对自己严格要求，是为了自己好，只是有的时候，齐婉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罢了。
宁晨则是早就准备好了对马约拉纳费米子的研究，只是宁晨有些没想到，任明山并没有选择铁基超导体作为研究对象，而是选择了拓扑超导体。
没等宁晨询问，任明山就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宁晨，之前你的那篇有关铁基超导体和马约拉纳费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