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过来坐着。”
李格非不得不叫住她。
这次赵明诚不但来拜访,且带了贵重礼物来,态度又谦顺,于情于理李清照都得坐一会。
“赵三郎拿了一篇文章来请教为父。”
李格非将文章递给坐旁边的女儿,“你平日里也很关心朝廷政事,且看一看这篇策问。”
李清照只得接过来看了。
一旁的李格非和赵明诚笑着说她往日里的一些事,什么诗词,喝酒,医书,太阳能板。
赵明诚听不懂后者,但明白李格非的意思,忙恭敬说道:
“自古以来,怀才在身的人皆喜好饮酒,古之李太白,近之苏坡仙。令女诗、词、文、赋皆让小侄叹服。”
“你这篇文,不是你所写吧?”
李清照抬起头,看向赵明诚。
“说什么话呢!”李格非训斥她。
李清照却不退避,执意要问,说道:“我观此文章格调高雅,文风豪放,处太学而心怀天下,似与赵三郎品性所不同。”
她那日见过赵明诚的人,知道他的一些言论。
他实在不像是写这篇文章的人。
“这……”
赵明诚嘴唇动了动,却最终只得羞愧答道:“是我请一位友人所写,怕我写的文章不及李小娘子万一,如今反丢了脸面,实在惭愧!”
“后面的诗词才是我所写!”
赵明诚又连忙道。
李清照拿起他的诗词看了看,放下后拿起父亲的笔,说:“我也写一首词,请赵三郎赐教。”
说罢,略一思考,便挥笔写就一首《新荷叶。
“……虽卿相、不足为荣。安石须起,要苏天下苍生。”
李格非只看一眼,看到女儿这首词的后几句,便知赵明诚注定要失望。
他女儿以词才压人,半点也不留情面,天下男子又有几个能匹配得上她?
“爹爹,女儿先回去了。”
李清照写完就走。
留下赵明诚失魂落魄,放下礼物后也告辞离开了。
下午。
王氏知道有人来提亲的事,又详细问过后,把李清照给叫了过来。
“我看那赵三郎挺好的。”
王氏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赵明诚平日写的文章和诗词,笑道:“虽然弄虚作假,把友人写的文章拿来请教,但也是怕自己文采比不过你,才找人写一篇好的。
他平日里的文章诗词写得都很好。”
李清照哼哼一声,不回答,清丽的脸上满是不情愿、不乐意。
李格非也没说话。
王氏又笑说:“他还送了一些金石礼物来,你最近不是喜欢收集这些古玩?所谓金石所致,精诚所开。”
“娘你词语用反了……金石?!”
李清照猛地反应过来。
李格非道:“赵三郎喜好金石,收集了许多藏在家中,你若是喜欢,我叫他带……”
“不喜欢!”
“女儿半点也不喜欢金石!”
“我喜欢数学!!”
李清照坚定的反驳了。
她可算是想起来了,为何当初楚郎君说她喜欢金石,她明明对金石并无特别喜好。
原来因由竟是在此。
这赵明诚不是普通的来求婚的人,而是《北宋史里记载,她未来的……
不不。
不可能了。
她已不会再自号易安居士,那就和赵明诚再没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