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静悄悄,笼里鸡缩成鹌鹑,保持沉默……
院门,望风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慢慢闲聊:“五百,一人一百,老大抽多点至少有五十,生活越来越有盼头。”
“想念国营饭店的虾饺。”
“哈哈哈……”
俩人畅想美好未来,忽然里面一句“救命”,他们面面相觑,甚至挠挠耳朵细细倾听。
“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大娘饶命。”
闻言同伙面色变得难看,一人道:“我们看看吧。”
同伴慌忙拉住他推门的手,面容认真:“你想想啊,里面情况三个人都搞不定咱俩能干啥?跑!”
“可是——”
踌躇间,村道拐角冲出一名男人。
老头衫鼓风,舞动的手臂精壮有劲,薄布料勾勒蜿蜒起伏的腹肌,宽肩劲腰,长腿笔直。
浓眉,狭长眉眼锐利逼人。
而手里握着枪。
“跑!”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俩人算是看遍大风大浪,瞧情况危险脚底抹油开溜:“那是谁,瞧着比民兵队凶?”
“砰砰砰……”
“差一点,快用枪。”
“砰砰砰”声音不断,一半子弹射向周娟家院里,一半朝后面乱射,等到岔路口俩人立刻分开……
“嘶。”
院里,周娟瞧着活蹦乱跳的儿女,一颗心总算安定衣服检查是否受伤,男生摇头,再指指瘫软一团的头目:“都是他的血。”
“是就好。”
絮絮叨叨间,李珍珠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窗户一个鬼鬼祟祟探出的寸头脑袋,当下抄起桌面木笔筒砸:“妈,还有人。”
“哎哟。”
听到陌生声音,周娟从砸晕的罪犯手里,举枪。
下一刻,土墙有一道弱弱的声音。
“三嫂,是我啊。”
月照斜窗,李俊颤颤巍巍举手,大男人脸上露出僵硬的假笑。
“呵呵。”救命。
屋里到处是子弹孔,衣服沾血的母女围着中间男生嘘寒问暖,再眼神不善瞧着他,指腹甚至摩挲着搜刮的枪。
“李俊豪,你咋来我家?”
面前一家过于恐怖,李俊豪回想自己的目的,再看看那枪不自觉冒冷汗,支支吾吾。
周娟细眉倒竖。
“你跟他们一伙的?”
李俊豪头摇得像拨浪鼓,下一刻忽闻俊秀男生随意道:“刚刚枪声有点大,应该是路过吧。”
“……”
周娟上下端量他一眼,正想问点啥村道喧哗,乡亲声音四起:“哪家有枪声?活着不?吱一声!”
“活着呢!”
夜里热热闹闹,村民衣衫不整提着武器,看清楚周家土墙弹孔村民暗暗想着好家伙。
片刻,周娟跟家人拖出受伤晕倒的匪徒,村民指指点点聊着天。
“厉害啊,身手不减当年!”
“人没事吧!”
聊半天,住村口的李建国姗姗来迟,手里提着枪。村里有民兵训练,而且尚未禁枪,后面是警察。
警察带当事人回局里问情况。局里,罪犯一五一十交代自己曾犯的罪,再说特意前往周娟家理由。
“省里奖励五百。”
财帛动人心。
审问结束警察得知有俩人逃窜,正想派人寻,下一刻磁性醇厚嗓音响起:“带回来了。”
“砰。”
两个满身伤的人直接摔落地面,沈裕看到素日不见得人……
下一刻,蹙眉。
“你受伤了。”
“咯咯咯。”
晨光熹微,村民热热闹闹上工,因着昨夜热闹,喧哗间聊的都是周娟家遭遇持枪罪犯的事。
“唉,都是钱惹得祸。”
“话不能乱说,真是钱的祸,你想当穷光蛋吗?”
“呸呸呸,我肯定要发达。”
“据说昨晚李俊豪发酒疯,趁着仓管睡觉到仓库偷枪,原想到山里打虎,后面听到枪声特意到周家帮忙。”
“偷枪?”
“酒不能多喝,容易坏事。”
“嘿嘿嘿,因着阴差阳错做好事经组织决定功过相抵,不罚,不表扬。”
消息传得快,而李俊豪写一系列保证书就回家,瞧着被簇拥的男生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回家。
李家快上吊的刘绣瞧见好好的李俊豪,匆匆跳下凳,连连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观音大士保佑……”
而李田单独留他谈话。
半晌,李俊豪出门。
李田看着周围一众默默等候的人,打发家人各自忙工作,而自己回房间。房门关闭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