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蹙眉望向谢氏,欲言又止,末了终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她安生歇着。
前脚送走了叶老夫人,后脚叶三老爷就下朝回了府。
只是他并不是一个人回府的,他身后还跟着一对夫妇。
叶景昭瞧见来人并不陌生。
福了福身子,“江侯爷,江大夫人。”
来人正是骁勇侯府江老夫人的大儿媳夫妇。
江侯爷笑着点头。
江大夫人上前,牵起叶景昭的手,笑意浓厚,“昭昭,好孩子。”
今日江侯爷同夫人登门,本就是江老夫人的意思。
叶景昭心知,怕是为着母亲的事情,欲要寻了借口离开。
江大夫人看出她的用意。
忙笑着摇头,解释起,“昭昭,不必这般,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虚这些礼数,且今日,我还有旁的事情要同你说。”
叶景昭望向父亲,见父亲点头默许。
倒也没再推辞。
“小妹,你怎地病的这般重。”
因着叶三夫人谢氏正在病中,故而将侯爷为了避嫌,倒也未曾进去。
唯有江大夫人牵着叶景昭入了里间。
只是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的谢氏,江大夫人阮氏心中涌上酸楚。
得知谢氏本应是江家如假包换的姑奶奶。
江大夫人阮氏心中哑然,这些年,叶三夫人谢氏是如何嫁入承恩伯府,又在承恩伯府日子过的如何艰难。
这些苦楚,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叫人释怀。
故而一开口,江大夫人便唤起了小妹。
这般便是认可了谢氏在江家的地位。
叶景昭上前,同江大夫人阮氏一道儿,将母亲谢氏扶了起来。
她又取了软枕,垫在母亲身后。
谢氏望着这位从未结交过的大嫂。
心中一时酸楚,眼眶一红,哽咽着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大嫂、我……”
半晌,谢氏也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江大夫人阮氏牵起谢氏的手,张口欲要宽慰几句,一时竟也跟着哽咽起来。
难免落下了几滴泪来。
室内一阵死寂。
叶景昭立在一旁。
她不知江家的意思。
只等江大夫人阮氏开口,想来今日江侯爷夫妇登门。
怕是为了现下街上的那些出流言。
“我今日来,是母亲的意思,我同你大哥也是今日才知晓的此事。”
“这些年,小妹受苦了。”
江大夫人阮氏缓缓开口。
谢氏却不知如何接话。
“小妹,母亲、母亲她没有来……是因为她觉得没有脸面来见你。”
江大夫人阮氏说起江老夫人这些日子的境况。
面上难免多了几分忧愁。
前些日子,那位假的小姑子被婆母寻了回去,之后便一直被婆母留在了府中。
那之后,假的小姑子就被婆母囚禁了起来。
打发人给承恩伯府送信,就说江老夫人病了,留下小女儿在跟前陪伴。
如此一来,承恩伯府倒也未曾起疑。
不过之后,江老夫人确确实实病了。
心中又是内疚又是恼怒,对于这个嫡亲的女儿,她心中满是愧疚。
若不是自己一心信任崔嬷嬷,怎会叫亲生女儿吃了这些苦。
且亲生女儿吃的这些苦,她都是一直看在眼中。
从前心疼,也帮着说过崔嬷嬷两回。
谁料,这歹毒的婆子,仗着自己的信任,竟然这般糟践自己的亲生女儿。
叫她怎能不怒。
她恨自己眼瞎心盲。
对于亲生女儿几十载的亏欠,让她没有脸面去面对女儿。
她也不知,女儿是否还会认她。
她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女儿现如今平静的生活。
可又不想让恶人继续欺辱自己的亲生女儿。
只是江老夫人万万没有料到,她还没想好如何将此事同几个儿女细说。
假女儿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打发人给老二送了书信。
让老二帮她。
老二是个蠢货,没有脑子。
得知老二去闹后,江老夫人又唤了老二过去,好一通训斥。
她心知,此事瞒不住。
外头渐渐起了传言,虽然她没有脸面去见亲生女儿。
但也不想叫人非议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几十年没有护着那个孩子,如今哪里还能再忍受她因着此事被旁人议论。
奈何身子不争气。
她只能让老大夫妇前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