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闻言,本来要取膝盖与小腿长钉的动作顿了顿,抬眸,不疾不徐的看向说话的年轻人。
“那不然,你来?”他神情平静,没有任何被怀疑的羞恼。
赵宣的平静,反而让年轻人恼羞成怒了,他觉得赵宣就是在看不起自己,这些个从外面来的城里人,自以为比别人高一等,实在是令人厌恶。
“我要是会的话,还要你做什么?”年轻人气恼到口不择言。
赵宣想也不想的拿出了一张符,头也不抬的朝年轻人扔过去,“不会就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我这人做事不喜欢别人指指点点。”
年轻人清楚的感觉到了符贴在他的胸口,然后不到片刻消失殆尽,至于他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明明嘴巴还能动,就是没了声,像是突然成了哑巴。
愤怒,生气,害怕等情绪交织着,这让恼羞成怒的年轻人,脸一阵青一阵红,看赵宣的眼神愈发仇恨。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赵宣,只怕现在已经冲了上去。
赵宣这一手把不少人都给惊住了,显然,他们还没见到过这样的手段,一张黄符扔出去,就连说话都说不出来的这种情况
谁看了不害怕?
还有人在心中暗自庆幸着,幸好他们忍住了,没有冲上去当这个出头鸟,要不然这时丢脸的人就该是自己了!
“大师,你别和他一般计较,他就是太害怕了,不会说话。”村中老人仗着年纪大,自以为是的站出来打圆场。
或许在木家村里,这些老人还能得到年轻人的面子功夫尊重,但,在赵宣这里,他只能碰壁。
赵宣就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更别说回他的话了。
只见他节骨分明且白皙的大手快速的拔出另外四颗钉子,八颗长钉全部拔出的一瞬间,所有村民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最先中招的是距离郁峥秋最近的一位老人,这位老人也是之前三番五次开口说话的那个,他毫无征兆的倒下,捂着嘴巴。
他的手指缝隙中疯狂的往外溢血,这画面,可把旁边的人吓坏了,他们几乎是本能的往旁边躲。
仿佛老人像是什么传染病毒,生怕被他给传染了。
人性的丑陋与冷漠,在这一刻再次具象化了。
“爸,爸你怎么了?”一旁愣了好半天的老人儿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上前扶住老人,一脸惊恐,伸手抓住老人捂嘴的手想扯开,看清楚情况。
然而,老人的手像是焊死在了嘴上,任由他怎么用力扯也扯不开。
这样的情况,看得一旁村民们愈发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们如今对乔老师就在这里的话,是再没有任何怀疑了,能做到这种神不知鬼不觉,且诡异份上的,除了鬼,还能有谁?
至于其他人,则是七嘴八舌的在旁边叽叽喳喳,眼中的惊恐与忌惮,一目了然。
便是与老人关系再密切,这会除了他的亲儿子,其他人都不敢轻易上前查看。
“大伯怎么了?”
“大师,求求你快救救我大伯。”
此言一出,其他人的目光都开始聚集到了赵宣身上,眼中饱含着希望。
赵宣几人却看得分明。
他们不是为了老人着想,而是为了自己。
因为老人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所以只要赵宣救得了一个,就能救得了所有人!
郁峥秋离老人最近,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与害怕,显然这一刻的老人也能看到乔老师了!
至于老人捂着嘴,鲜血直流的这一幕,于他而言,还不如赵宣方才上前拔钉子令他真心真意的担心。
郁峥秋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在长久的自我封闭后,他对外界的人与事很少能生出关心。
何况,在他看来,木家村的人早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无论是曾经作为推手的老一辈们,还是如今依旧漠视生命,被成功洗脑,成为村长他们翻版的年轻人们。
他们的活着,就是莫大的讽刺。
赵宣不疾不徐的拍了拍手,站起身,眸子定定的看向老人,但又似乎在看另一个人。
认识到这一点的一些人,大着胆子的往老人身边看了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老人身边站着的就是乔老师,这个认知反而让他们觉得更加的毛骨悚然,看不到的,才是最可怕的。
诚如他们所担心的那样,赵宣看得确实不是受伤的老人,而是那个彻底被拔除了钉子,动作更加迅速灵活的厉鬼。
只见她那双只剩下白雾般的眸子,流着一行血泪,嘴巴张大似乎想说什么,他与郁峥秋两人这才看到
对方的舌头居然也没了,似乎被剪断了一大截。
开口就是鲜血不止的往外涌,这一幕换谁看了都会害怕,偏偏他们两人除了意外,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