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继续赶路,越靠近塞北,景色越显荒凉,郑成元心中越发忐忑。
他每年都走这条路,但像今年这般草木不生、荒山枯木的景象,还是头一回见。
他只求尽快抵达塞北,避免节外生枝,只是辛苦了流放队伍,一路马不停蹄。
“娘,我们现在自己做饭,为啥不能吃肉呀?”
慕亦凡问着金氏,一心想继续过从前那种逍遥快活、大鱼大肉的日子。
“儿啊!你不明白,我们得为将来做打算,且不说到了边塞苦寒之地安家需要钱,就是这几个月的流放路途,我们也得省着点儿。”
蔡氏并非不想吃肉,她也心疼儿子,可手中添置物资的银钱已不足一百两,这才走了没几天,就用掉了五分之一的盘缠,她也不得不未雨绸缪。
“祖母,那我们啥时候能吃肉啊?章儿想吃肉。”
“章儿乖,等进了下一座城采购物资,祖母就给你买肉吃。”
蔡氏见自己孙子瘦了一圈,终究于心不忍,只得答应。
然而,她怎会知道,日后即便有钱,也可能买不到肉。
其他人家吃得也很清淡,陈家、阮家和朱家也只能以素食为主,零星几块肉。
王家很疼孙媳,特地给韩氏炖了花生猪肉汤,应该是为了给她补身体、下奶。
慕家大房自不必说,依旧是一顿丰盛佳肴,考虑到姜氏的牙口,林氏怀孕,还有慕逸白的腿伤,傅云汐准备了各种营养丰富的饭菜。
“目前大家身体素质还行,我想让你们试着学些功夫,提升我们家的战斗力,这样就算遇到了特殊的情况,我们也有自保的能力,娘,您觉得如何?”
“当然可以了,汐儿之前给的药浴方子太神奇了,我现在每天都精力充沛,要是能学点功夫,也能为你们分担些。”
“是啊!二哥,我也想学点本领,像你一样保护大家。”
慕逸白对慕逸恒的表现很是满意,这个庶弟终于不再胆小怯懦,有了进取心。
“好,就这么定了,如今家中祖母年事已高,长嫂有孕在身,两个妹妹年纪尚小,她们无需习武,可以为我们放哨,在我们商讨事情时留意四周动静,逸恒从明日起与我一同习武。”
“娘、蒋姨娘还有弟妹,我给你们每人一把剑,你们的任务是每天练习挥剑,无需其他,只要掌握好挥剑的力度和准确度即可。”
“没问题,我们都听你的,若逸恒天赋不佳,你也不必舍不得责打,严师才能出高徒。”
蒋姨娘应下了慕逸白,她也期望自己的儿子能习得一身好武艺,保护大家的安全。
“姨娘放心,逸恒毕竟是父亲的孩子,在武学上不可能没有天赋。”
“就是啊娘,二哥说得对,我不可能没有一点天赋,除非我不是爹的儿子。”
“你这孩子,何时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难道遭遇变故还能改变你的性格不成?”
就这样,大家达成了共识。
晚上依然在野外露宿,郑成元选择了一块空地,那里有一些树,离深山较远。
官差和大房的人依旧搭帐篷,陈家和王家由于家中有从军的子弟,所以效仿慕逸白购买了帷帐,临时搭建帐篷。
而朱家、院家还有二房的人就不用说了,他们不会这些,只能盖一层薄被入睡!
晚上进帐篷时,慕逸白给罗氏、蒋姨娘还有刘氏每人一把沉重的铁刀,由于大家在一起休息,不方便挥剑,只能先练练力气,等力气提升后再练习挥刀的准确度。
而慕逸恒则从最基础的扎马步开始练习。
“夫君,我想先看看我的鞭子。”
为了走到更安全的地方,远离那片深山,郑成元今天多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天黑才停下扎营,因此学习鞭法的事只能等到第二天早起再安排。
“嗯!”
次日清晨,慕逸白与傅云汐早早起来前往远处练习鞭法。
傅云汐从基础学起,先熟悉鞭子,使其与自身融合,因有跆拳道基础,她适应得很快,不到一刻钟,便掌握了基本鞭法,娇小的身影随风舞动,鞭影翻飞。
“好了,不可贪多,你学得比常人快,但也要注意身体,过来,我先给你手臂上的伤口上药。”
慕逸白并未忽视傅云汐的伤口,她刚开始挥鞭时不适应,有几下抽在了手臂上,虽只是轻皱眉头,慕逸白却也注意到了。
“多谢夫君,但我还想再练一会儿,好久没有如此畅快了,习武虽累,真的很好!”
前世,傅云汐在科研之余最喜欢运动,骑行、轮滑、游泳样样精通。
就这样,流放队伍又行进了小半个月。五月开始的天气,傅云汐用空间的温度计测量,竟高达三十八摄氏度,正午的太阳更是炙热,仿佛要将人热化才罢休。
这期间,他们路过的地区要么干旱,要么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