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亚于九天惊雷炸响在锦阳侯老夫人耳畔,搀扶着丝丝的张妈妈也是惊的一佛出世,俩人都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胡说八道!”待锦阳侯老夫人回过神来,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拍着桌子大骂丝丝。
“你一个侯府的夫人,张嘴就是胡吣!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她就喘起了粗气,吓得张妈妈赶忙丢了丝丝上前给她顺气,又忙不迭的倒了一杯热茶递到老太太手上。
丝丝又哭着扑过来,“媳妇怎么敢欺瞒老太太,媳妇说的是不是胡话,老太太就看侯爷和表姑娘会不会回来就知道了。”
“他们昨天晚上就从寒山寺走了,这时候怕是都到了关外了!”
“你!”
张妈妈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给老夫人顺着气,锦阳侯老夫人还是觉的呼吸困难。她这个儿媳妇除了早年一直无子,也无甚缺点,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如今她头发也乱了,哭的妆也花了,说这样的话……
半晌,只有张妈妈艰难地开口:“太太可不能胡说!表小姐、表小姐可是老爷的嫡嫡亲的外甥女!是他亲姐姐的孩子,他们怎么能……怎么能?!””
一想到自己儿子跟自己外孙女私奔了,老太太就觉的眼前发花,喉头腥甜。
堂堂的一品侯跟自己的外甥女有了私情,这样大逆不道悖逆人伦的丑事一旦传出去,他们锦阳侯府就要成为京城的大笑话!
而她的儿子,就要永远的被钉在耻辱柱上,他们侯府恐怕也要永远的滚出京城勋贵的交际圈了。而更不知道圣上会降下如何的雷霆之怒。
越想越觉得呼吸困难,老太太终于眼前一黑栽倒在圆桌上,碰洒了那碗鸡肉粥,粥水淅淅沥沥的淌到桌下的羊毛刺绣地毯上。
张妈妈惊叫一声扶住她,丝丝赶紧起身出去喊鸢儿,指挥着丫头们一起扶着老太太进了内室躺下。又打发锦阳侯老夫人另一个大丫鬟莺儿去请大夫。
张妈妈坐在床边又是掐老太太的人中,又是掐老太太的虎口,费了好大的功夫锦阳侯老夫人也依然是紧皱着眉头没有醒来。
“太太!”张妈妈责怪的看着丝丝。“老爷和表姑娘,真的……真的……”后面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来。
丝丝抹着眼泪点点头,张妈妈直觉得嘴里发苦。锦阳侯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这种悖逆人伦的丑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她实在是不敢相信。
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丝丝拉住她说:“这件事我刚知道时也是大受打击,现在就是来问老太太,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妈妈迷茫的看着她,一时间老爷和表小姐私奔,老太太受到刺激昏迷不醒让她的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老爷虽然只是在礼部挂了个闲职,可堂堂的一个侯爷突然失踪,咱们怎么给朝廷交代?”丝丝回身给老太太掖好被角。“这种丑事,断不可让朝廷的人知道,不然我们锦阳侯府的匾,也不用再挂了!”
“是、是,太太说的是。”张妈妈恍然大悟,想起还没跟丈夫去任上,仍留在府中的三房太太。三房是庶子并非老太太亲生,一直跟长房不对付。若是让三太太知道了这件事,那可不得了。
“可现下老太太这个样子……”张妈妈含着泪拉住丝丝的手,“老奴知道太太受了大委屈,可看在老太太和哥儿的份上,太太你现在可一定要立起来。这整个锦阳侯府就指望太太了啊!!”
丝丝得意的在灵台里问阿息:“我演技怎么样?”
阿息想了想,决定还是施行鼓励教育。“比想象的好一点点。”
得了夸奖的丝丝更是哭的情真意切起来,她反握住张妈妈的手哭道:“妈妈说的是,我初得到这个消息,也恨不得立时就死了去,可是一想到老太太还有哥儿,我又觉的我还不能去。”
“侯爷他虽然对我不起,可老太太对我甚好,我怎可对她不孝走在她前面呢。”
待莺儿拿着老太太的帖子请来太医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张妈妈和丝丝守着太医给锦阳侯老夫人诊脉施针,可锦阳侯老夫人仍不见清醒的迹象。
太医无法,又不敢随意开口询问前因,只怕触碰到什么权贵家的私密。只能是斟酌再三开了药方,嘱咐张妈妈按时给老太太灌下去,又嘱咐老太太若是醒了再请他过府,且切勿不可再受刺激。
结果锦阳侯老夫人这一昏迷,就是五日。张妈妈为此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只能一天三顿的用银箸撬开老太太的嘴灌药和参汤下去吊着她的一口气。
五日后的上午,丝丝用完了早膳正在厅堂里看账本。三房的太太不日就要离京去丈夫任上团聚,她的一应出行用度都要丝丝批下。为了赶紧送走影响自己享福生活开始的妯娌,丝丝很是大方了一番。
“我可真有钱啊。”丝丝满意的盖上账本,锦阳侯和林玉清一死,他们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