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庶人以为苏琤会惊讶会悲伤,会痛心的问她为什么。可是面对她居高临下的目光,苏琤跪在地上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见卢庶人如此妆扮也知道她是要复宠了。丝丝的脸上浮现惊惧之色,而她身边的太子妃只是冷冷地牵了牵嘴角。
“卿卿,过来。”太子志得意满的向太子妃伸出了手。
丝丝一时进退两难,太子妃如今十分虚弱,连站立都需要她的搀扶。面对太子的命令,她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如果现在阿息在场一定会大声吐槽她的演技:“眼珠不要乱动啊!用这种方式表现惊惧只会让你看上去很浮夸!”
太子见丝丝不敢扶着太子妃挪动,只得自己上前推开了她将太子妃揽入自己怀中。
虽然只是轻轻的拂开,丝丝仍是娇弱的哎呀一声跌倒在地,接着赶紧爬着离开了舞台。
“汉王不孝不悌毒害父皇,证据确凿。”太子带着胜利的微笑揽着太子妃盯着弟弟。“钟回!带他下去押入天牢!”
卢庶人有些看不惯太子对待太子妃的亲密,但是在东宫幽闭得这一年多让她学聪明了很多,她乖乖的跟在太子身后趾高气扬的抬起了下巴。
太子一声令下,殿中却无人动作。连太子都诧异地去看钟将军,只见披甲的武士仍是扶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钟回!?”太子心中闪过一丝恐惧,“听不见本宫的吩咐吗?!”
钟将军仍是没有动作,他身边的大太监李如福也只是低眉顺眼的垂着头。
“哈哈哈哈。”汉王的笑声从太子身后传来,像一记重锤捶在了他的心头。
卢庶人也发觉了不对,她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太子的袖子。
“太子哥哥,你真的跟以前一样的蠢呢。”汉王从他身后慢慢的踱出来,太子惊恐地护着太子妃避到一边。
一直没有动作的钟将军此时躬身对步向他的汉王行礼,并恭敬地双手奉上了长剑。
“你们!你们!?”太子不可置信的怒吼。
“这么多年了,太子哥哥的心思还是那么好琢磨。”汉王抽出了钟将军奉上的长剑,那雪亮的剑锋在烛火下闪耀着刺眼的光。
“一心只着眼在母后举荐的李将军身上。”汉王一剑割断了绑缚着苏琤双手的绳子。“难道你就没想过李将军是我的人,钟将军就不能也是我的人吗?”
面对站起身来的苏琤,卢庶人脸上血色全失,配上她厚厚的脂粉她现在真的犹如一张死人面。
“不可能……不可能……”她紧紧地抓着太子的袖子喃喃自语道。
“世子看来你的眼光不怎么样啊。”汉王语带揶揄的冲苏琤道,“你这位心中所爱,孤看着倒不如尊夫人多矣。”
一直在角落里看戏的丝丝:?cue我做什么?你夸我我也不会感谢你!
汉王回头对钟将军吩咐了一番,钟将军便出了殿与李将军会合把守在太极宫院里,殿内只留下了李如福伺候。
汉王盯着太子紧紧搂住太子妃的手有些不悦,他自袖中掏出一块明珠佩,扔在了太子面前的地毯上。
太子瞧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却并不知为何物。而他怀中的太子妃见了那明珠佩,却是一时间气力顿失,即使有太子揽着,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地上。
她跌坐在地毯上抓住了那明珠佩,没有错的,太子妃在心中呐喊。
这明珠佩是皇帝赐给大皇孙的礼物,自大皇孙三岁时太子妃亲手给他戴上后再也没有取下过,日日佩戴在大皇孙的身上。
“昭儿!你对昭儿做了什么?!”太子妃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汉王嘶吼道。
汉王没有答话,只是露出一丝怜悯的表情默默地望着她。
一直在墙角看戏的丝丝觉得作为一位慈母,应该也为担心自己儿子吼上一嗓子。但又觉得这时候说话会破坏气氛,还是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苏琤一步步走向卢庶人,她惊恐的拉扯太子,可太子哪里有功夫理她,一个挥手就把卢庶人甩到了一边。
卢庶人无法只能爬起来躲避苏琤,但皇帝的寝殿再宽敞她又能藏到哪里去,几步就被苏琤逼到了墙角。
“表、表哥……”她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苏琤并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就像幼时他们两小无猜时一样。
“表额……”可还不等卢庶人感受苏琤手心的温暖,苏琤已经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感受到脖子被扼住的窒息感,卢庶人胡乱的挣扎起来,她的双手不住的去掰、去抓挠苏琤的手,可她的力气又怎敌得过苏琤。
不!她在心中狂叫,身为卢氏家族的女儿怎可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大皇孙死了,昀儿就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她还要做皇后,做太后,她不能死!不能死!
她费尽心机背叛了苏琤为的不是这个下场!只要能唤起苏琤心中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