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在宫中住了月余,终于安了帝后担忧的心便出了宫。
茶楼里新请的说书人正在声情并茂的讲着平阳公主当年协助父兄南征北战的故事,丝丝在二楼的包厢里听的津津有味。
逐星等婢女正围在窗边聊天,丝丝也不拘着她们,几个姑娘唧唧喳喳的笑闹成一团。
故事告一段落,说书人拱手道谢下台去休息,楼下变得安静起来,逐星她们的说笑声也传进了丝丝耳中。
“张内君求亲被拒?”丝丝想起那个好似被人逼着一样来亲近自己的张诚,有些好奇的问道。
逐星发现自己聊的闲话被公主听到,脸红着被其他人笑着推了起来。
她走到桌前给丝丝续了杯茶道:“是呀殿下,京城都传遍了。张夫人前去为张内君向王大儒提亲,想求娶他的小女儿,但是被王大儒拒绝了。”
“张内君这样的男子,也会有人拒绝?”那张诚被逐星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也会被女子拒绝?
“唉,殿下有所不知。”逐星叹了口气,“那王三娘其实跟张内君青梅竹马,有过一段。”
话落她觉得这种闲话说给公主不好,又着急的捂住了嘴巴。
“好逐星。”丝丝笑着摇晃她的手臂,“快告诉我,快告诉我!我肯定不告诉阿耶。”
逐星红了红脸,想想如今公主也算是大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就一五一十把张诚与王三娘以前的事说了。
张诚本就喜欢王三娘,王大儒也对他很是满意早列为了女婿考验名单。
没曾想张诚十一岁那年性情大变,本来活泼开朗的一个孩子,变的沉稳内敛还有些不近人情,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对待王三娘也不如之前热络,王三娘虽然内心蹊跷,可她事感觉得到张诚对她有意的,只是小心翼翼的继续相处。
待王三娘及了笄,她和父母都等张家来提亲。可张诚一直毫无动静,张夫人夫妻怎么催促他他都不松口。
王三娘以为张诚移情别恋,可张诚又完全不近女色,她一直坚持等到了十八岁,终于在王大儒的施压下嫁给了另一个师兄。
王三娘死了心,准备和夫君好好的过日子。谁知那师兄事福薄的,成婚不到三年居然得了急病去了。
师兄的母亲悲痛欲绝,甚至迁怒到了王三娘的身上。她觉的是王三娘克死了自己儿子,将王三娘赶回了王家。
王大儒虽然学识渊博,但人有些古板迂腐,对于女儿新寡归家很是不满,要求她回娘家去侍奉大家小姑。
结果还不等王三娘回去,师兄的母亲因为丧子悲痛欲绝也跟着去了。他家留下的弟弟妹妹根本不让王三娘进门吊唁,更遑论让她回来了。
王三娘无奈又不想回去面对父亲,干脆用嫁妆在城外挑了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了个道观,出家做女道士去了。
丝丝:哇哦,王大儒家这么有钱的吗,王三娘这嫁妆可以啊。
王三娘从小跟着父亲读书,自己也是个很有文采的女子。她在城外出家却经常举办些诗会、清谈会什么的,很多洛阳的读书人都会去参加。
王三娘一时也名声鹊起,但她的诗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如果文化水平不达标,无论是否有人介绍推荐也都无法见王三娘一面。
渐渐的一些人就开始诋毁王三娘,说她诗会是假选面首是真,那些能参加她清谈会的读书人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丝丝盯着逐星问道:“你也这么想吗?”
“怎么会!”逐星带点生气的回答,“那些酸儒腐生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后面的弄月也笑嘻嘻着补充:“那可不,逐星姐姐最喜欢王三娘的诗,经常抄来读得如痴如醉呢!”
逐星红着脸啐了她一口,回头对丝丝道:“洛阳的女郎们都是这么想的!若是张内君向什么平常寡妇提亲,大家心里都会有所不忿。”
“但若是王三娘。”逐星面露崇拜的道,“寡妇又怎样!”
“好好好。”丝丝拍着手道,下意识的想叫阿息去打听打听张诚与那王三娘的八卦。
在识海里呼唤了几声才想起来,阿息已经失踪快两个月了。
丝丝扁扁嘴,哼,这么不靠谱,还说是法师的使者呢!
“诶?那不是张内君?”坐在窗边的逐月突然道,丝丝也走了过来,就见楼外街上张诚正骑着马往城门奔去。
阿息不在只能靠自己了,丝丝挥指一弹,一只妖气所化的小蜘蛛直冲张诚背后飞去。
吕若薇将耳朵贴在门上,楼下传来一阵阵男人们吵架的声音,有几个声音似乎是石家人。
听见楼下传来的吵闹声,石三夫人从床上站起来要往门口走,她母亲李夫人拉住了她。
“二娘!”李夫人制住她,“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我……”石三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是五娘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