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越率众冲入大殿时,孙七郎就护着张诚夫妻带着小王子避到了角落里。
见丝丝进了那密室,张诚的心中一突。隐隐的,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在呼唤他一般,将目光也投向了密室。
“跟上殿下!”他抱着小王子拉住了王三娘,孙七郎护着他们避开了满地老喇嘛的鲜血踏着门板与墙壁的碎块躲了进去。
密室中挂满了各色帘幔,墙壁上点着数支火把将室内照得十分明亮。
张诚打量了一下四周,靠墙的陈列架上摆满了祝器祭具,光是扎玛如就摆满了整整一面墙。
“大郎。”王三娘不由得向丈夫靠了靠挽住了他的胳膊。“你不觉得这里有些冷吗?”
说罢她又被墙面前那些陈列的祭具吸引,走上前去观看。
“这是什么?”孙七郎好奇的走到摆着扎玛如的墙壁前,在他看来这好像是鼓的一种,但是形状十分奇怪像两个碗倒扣在一起般,他从未见过。
但是那鼓中间的彩绘花纹颜色十分鲜艳,还镶嵌着各色宝石玛瑙,孙七郎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
“那鼓是人骨做的。”正站在密室中发怔的丝丝突然出声,吓得手指刚要触到鼓面的孙七郎后退了好几步。
王三娘捂住了嘴巴,孙七郎不可思议的望向丝丝,见她正抬着头望向屋顶,密室的天花板上铺满了色彩鲜艳的挂画。
“人、人做的……鼓?”孙七郎虽然自认也在战场摸爬滚打杀过人见过血,但是用人骨做乐器他还是闻所未闻。
“人骨为架,人皮为面。”丝丝还在盯着天花板上的神像拱画。
哗啦啦的一声,孙七郎被她的话震惊到后退了几步撞在身后扎玛如的架子上,鼓纷纷滚落在地散落在孙七郎的脚边。
孙七郎更是惊得跳了起来,密室内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彩色帘幔盖了他一头一脸,孙七郎慌张的挣扎挥开。
王三娘的旁边是嘎巴拉的架子,她捂着嘴震惊收回望向扎玛如的目光,可看着那些金光灿烂的碗她更是发现了不对。
“这、这碗……这碗也是人的头骨?!”王三娘后退了一步,她回手想捞住丈夫的手臂却捞了个空,一阵咳嗽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她一回头就发现张诚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不停的干呕似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小王子正担忧的站在他身边为他拍背。
张诚的神智都有些恍惚,王三娘在他耳边的呼唤都有些听不清。中学时学的那些历史知识开始回到脑中,他更加剧烈的干呕起来。
那时学了锡藏的历史他觉的很不可思议,去网上搜了搜相关的资料,看完后震惊得少年的张诚在卧室里发了一下午的呆。
扎玛如……对,扎玛如本来是普通的乐器,但秘传教会用十六岁以下少年男女的骨头做架,用纯洁少女的人皮蒙面特制而成祭祀法器。
有些少女从出生起就被定为了法器扎玛如的材料,被刺聋被割去舌头,等她长大到十六岁就到了收割制作的时候。
还有那些号角长笛……全是人的腿骨,据说最好的法器长笛一定要用难产孕妇的腿骨。
还有嘎巴啦……张诚双眼通红,因为不断的呕吐他的眼下是满满的出血点十分可怖。
对啊,明妃灌顶仪式他怎么会忘记,那些资料记载中被迫害的少女们很多都因熬不过仪式而死去。
她们因为失去纯洁已经不能再成为法器扎玛如的材料,但她们的头盖骨却可以做成另一种法器嘎巴拉继续参与其他少女们的仪式。
人间地狱?张诚摇了摇头,这里根本不是人间,这就是地狱。
即使在这个游戏世界中,这个吐蕃国的原型也依然脱胎于现实世界中五一年前的锡藏,甚至更黑暗于现实。
孙七郎战战兢兢的走到丝丝身边拉住了她的披风。“表、表姑母,这样的邪物……不应该存在!都烧了吧!”
丝丝没有回应他,脑海中少女们的声音还在对她哭诉,这时强巴抱着他的妹妹走了进来。
强巴停在扎玛如的架子前放下了妹妹,少女的眼睛似乎是看不见,她的双手伸出在空中寻找,强巴扶着她怕她摔倒。
终于少女似乎是确定了方向,她带领着强巴走到一只鼓前颤抖着手将它取下递给了强巴。
「哥哥,是这个,是姐姐和弟弟。」少女的泪水滚落下来,她和那只鼓一起被强巴抱进了怀里。
“他们、他们说什么?”孙七郎鼻子也有些发酸,他问向王三娘。
王三娘一边扶着丈夫,一边也抹起泪来。“她说……那鼓是她的姐姐和弟弟做成的。”
孙七郎震惊的望着抱头痛哭的兄妹,一时间觉得这密室里的阴冷都沁入了骨头缝一般。
“给我。”丝丝突然向强巴伸出了手。“你不能将它带走。”
强巴闻言愣了愣,但依然紧紧抱住了怀中的法器扎玛如。
“你不能将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