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后山的茅草屋外,夫子看着对面一脸平静的徐信,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不觉得那些出现在长安的外来者能够有什么作为。
“你这是什么意思?调来一些佛宗和西陵的人?”
夫子看着徐信,疑惑道:“就算我老人家和书院弟子们都不出手,只凭长安城内的守备力量,就能解决掉这些不安分的外来人。”
“夫子,我自然不敢挑衅您和唐国,我让他们出来,只是想告诉您,我在佛宗和西陵,有着足够的影响力。”
夫子远望那边的一些强大气息,除却七念、叶苏、天谕神座、程立雪等先前已经出现过的佛宗、道门高层之外,还有一些新近来到唐国的高手。
有佛宗不可知之地悬空寺的戒律院首座宝树大师和月轮国天擎大德曲妮玛娣,还有他们的儿子道石。
没错,这个叫道石的和尚,名义上是曲妮玛娣的弟子,实际上是她和宝树违背戒律生下的儿子。
而宝树还有一层关键的身份,他因为与盂兰净铃生出感应,被认为佛缘深厚,成为转世的掌铃者,被悬空寺培养到知命境界,仅凭知命中境的修为,就成为了悬空寺戒律院首座。
可以这么说盂兰净铃在宝树手上和七念手上,完全就是两种威力,更何况被徐信重聚的盂兰净铃,更被他蕴纳进了特殊的力量。
佛宗除却这些人之外,还来了另外一些高手,有洞玄有知命,这样的一股力量足以扫荡一些中小型的国家、门派,足以说明佛宗对这边事情的重视。
事实上若非悬空寺六境金刚不坏的讲经首座曾经在夫子面前发过誓,甚至于这位都会亲自降临。
毕竟唐国发生的事情太过重大,冥王之女现于人间,一些情况和佛祖昔年留下的光明经中记载相同,佛宗对这件事,甚至比道门还要重视。
佛宗来了这么多高手,道门自然也不遑多让,裁决、天谕两大神座都在长安,在冥王之女暴露于人世的当天,消息就传到了西陵。
徐信自然是早早安排好了准备,就在消息传来后不久,佛宗传信请西陵这边一起针对此事做出回应,徐信安排的人一通鼓噪之下,熊初墨这个太监掌教只能被迫同意出山,亲自带队入唐。
“夫子,您老人家应该是明白的,破坏一件事要比办好一件事更容易。”
徐信继续说道:“您的想法与要做的事情,我已经猜到了,我也表明了我的意见。既然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但又都能够破坏掉对方能做的事。那不如,当小辈的和您打個赌。”
“你想打什么赌?”
夫子笑呵呵的瞧着徐信,后者自曝七卷天书的作用,也是让他大致猜到道门、徐信想要做的事情。
正如徐信所说,破坏要比办好容易的多。他就算被迫升天,不能轻易干涉人间,但只要是想故意给道门和徐信搞破坏,还是有很多办法的。
“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那就双方各自做事,互不影响。”
“您可以尝试用人间之力将桑桑背后的“祂”变成人,让祂拥有七情六欲并且最后达到您的想法。”
“道门也会在“祂”不合格的时候,重新开启赌局计划。”
“我们都想改变现在的人间困局,最后谁能成功,那就各凭手段。”
夫子听着徐信的话,笑的便更欢了,说道:“这么算起来的话,似乎你们有些吃亏啊!”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老头子也不知道,七卷天书可换天的事情。”
“我选择坦诚,也是因为需要您的配合。只有夫子您这个高个子去扛,两个计划才都有开展的可能。”
徐信很清楚这两个计划的开展前提,都是夫子登天之后。若没有夫子堵着昊天神国,让祂大部分力量被牵扯,七卷天书换天的计划,成功率很渺茫。
夫子的眼神一凝,又是叹息一声,说道:“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是那么好心来陪我老人家喝酒吃肉,还不是变着法子让我选择。”
“还有,你叫来这么多人,不会只是让我看看吧!你还打算干什么?”
徐信笑着说道:“盂兰净铃让桑桑觉醒,把压力给到了您,我帮了冥王一把,现在当然是要帮夫子您一把,削弱祂一波,让您能玩的更久,以后撑的更久一些。”
“哈哈哈哈……”
夫子原本正喝着酒,听着徐信的话就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差点呛到,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高兴说道:“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居然又能看到一株在墙头随风招摇的野草。”
“你这臭小子先帮冥王一把,又说要帮我一把,两边都帮,这样反复横跳的家伙,最讨厌也最危险,你就不怕我老人家给你一巴掌,把你扇在地上。”
“您不会的,因为我真的是在帮您。当桑桑降生的那一刻,祂就盯上了您,您自己也知道,逃是逃不掉了,所以才会想用人间之力让祂变成人。”
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