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这一次每一个种类都得有,没有采全就不要回来!”
说着就转身往外走,连个眼神都没与她对上过。
景年盯着篮子看了一会儿,默默站起来,取了一旁的帷帽戴上,挽着篮子出了门。
府里那位贵客似乎正往出走,地主老爷陪在他身边,不知在说些什么,不停地点头,景年隔着两个走廊往那边看了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步子不停,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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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山下时,天空又飘起了小雪,气温对景年来说倒没有什么大碍,脚下的触感很熟悉,雪覆盖在草地上,踩过会发出咯吱的声响,周围很静,脚步声自然被放大。
自天亮时山下便起了一层雾,到现在依然没有退散的迹象。
景年寻了一处山脚的杂草堆,蹲下身专心在其中翻找起来。
也许是冥冥之中预示着这段时间她的奇怪经历终于要到头了,许久之后,因为腰背酸麻,便准备想起身放松一番,可一抬头,竟在前方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对她站着,两人相隔不过十步之遥,景年心中却升腾起了一种奇妙的平静感。
没有太多惶恐。
那是一种带着丝“终于”的尘埃落定感。
她看着他背影的时间不过短短几秒,可这一眼却在景年脑海里被延长放大了数倍。
就好像,二十年来,她等待的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