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日后,还是将这称谓改过来吧。”
萧痕有些揶揄地建议。
景年默默点头,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忍不住道:“不知……我今日能否出庄?我想着……也已经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了,就想出庄去看看。庄主……之前有跟我说过一个跟火族有关的线索……”
萧痕作为欧延的亲信,这些事肯定是都知道的,景年只是想着如何能委婉地将自己想出庄的意思表达出来。
“姑娘随时可以外出,不过若是想打听那火族的线索,还请姑娘能耐心多等几日。庄主返京前有特意交代,此事最好还是等他回来后再做打算,毕竟……火族已消失了上百年,处处都透着未知,姑娘一个女子,冒然前去,难免会有风险。”
萧痕早有准备,循循道。
他说的有道理,但欧延归期未定,景年难免有些心急,正犹豫着该如何再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又听萧痕道:“姑娘是庄主的救命恩人,庄主断不会让姑娘轻易涉险,这几日已先派了密探前往那庙宇探路,一切还是确保稳妥为宜。”
既是如此,若再拒绝,便是不识好歹了,景年抿了下唇,只能点头谢过。
“姑娘今日若想出庄,可随时向静园的侍卫传话,由马车护送着进城。”
“不用麻烦他们了……我自己也可以……”
景年下意识不想这么麻烦旁人。
“若无人带领,姑娘是无法进出棠钰庄的。”
萧痕再次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笑道。
景年一愣。
“棠钰庄乃北国第一大庄,江湖地位显赫,但正所谓树大招风,偌大一个庄园,倘若位置人人皆知,岂不是谁都能闯得进来?如此这般,防不胜防,后患无穷。”
萧痕朝景年扬了下眉,“先祖在建成棠钰庄时,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因此围绕整座庄园一周,布下了一道无人可破的古阵。”
“古阵?”
景年有些咋舌地默默重复。
“此阵非同小可,外面的人若不知解法,在外面看到的便只是一片树林罢了,唯有真正知晓破阵解法之人,才能顺着林子找到棠钰庄的入口。”
景年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五日前刚到棠钰庄的那晚。
她坐在马车上掀帘向外看时,正好看到树林中那道恢弘而肃穆的庄园大门。
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门道。
“棠钰庄内,凡知晓如何进出古阵者,皆为受过专门训练的弟子和密探,他们是完全值得信任的,静园内也特意有安排一名,姑娘大可放心与他相处,有什么需要,也尽管提便是。”
他说得如此郑重,又带着玄乎,景年下意识也严肃起来,忙不迭地点头道谢。
那偶然遇到的古怪宫殿,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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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用午膳时,得了萧痕的授意,静园里那个知晓棠钰庄外古阵的侍卫很快就主动前来向问景年安。
这么高的效率,还真有些出乎景年的意料。
那男子名叫疏逸,棠钰庄弟子,在此已至少有十个年头,景年看他的衣着相貌,倒与慕容昕身边的初四有几分神似。
都是偏瘦,且又带了几丝飒爽侠气的青年。
出庄的打算很快就定了,午憩一过,景年便由疏逸和阿喜陪同着,从棠钰庄正门乘马车向外驶去。
因为古阵的缘故,又是白日,景年特意一路都掀着帘子,仔细地环顾四周。
入眼是再普通不过的树林,完全没有任何道路或标记,不识路的人在此,果真是只有迷失方向一条死路。
那疏逸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只骑马抱剑走在最前头,仅靠着一双眼,便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这一路行了估摸有一炷香的时辰,坐在马车中,甚至连一点拐弯的感觉都没有,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走出了那片山林。
景年若有所思地探头向后望去,只看出这里像是某个风景不错的城郊野外,一切都是到处都有的再寻常不过的景致,哪能想到这里面竟还藏了一座赫赫有名的棠钰庄?
……
“姑娘想先往何处去?”
疏逸驾马走到马车旁,恭敬地问。
景年眸子一转,只按出发前便准备好的说辞道:“不知安临城都有什么特色或必去的地方?”
疏逸稍想了想,“这北国,除过上京,便是安临最大了,好看的好玩的自然数不胜数,特色的话……若说是与上京不一样的,私以为应该是宗教吧。”
宗教?
这个回答倒让景年有几分诧异。
“上京对宗教的管控,历来是北国最严格的。安临却不同,它位于北国中部偏西的位置,与西域各国的距离更近,又是除却上京外地域最大,人口最多的一座城池,自古便汇集了众多外邦人。这人种一多,各地的文化就也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