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画的好像是灵珠。”
萧痕蹲下身子,在火把的光亮下凑近一处石壁,微皱起眉。
景年赶忙走过去。
那是一个形似在山中的画面场景,背后有几条弯曲的线,像是在示意大山,近一些的地方,左边立着两个人,右边与他们隔了些距离的位置,则站了好大一群人。
左侧那两人头顶正上方,有五个圆形的圈散于空中,画面虽然简单,但能看出人们是仰头望着它们所在的方向。
百年前五颗灵珠原由断情宫掌管,这里刚好有五个圆形图案,倒是印证了这句传言。
……
二人蹲着身子,景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欧延也走了过来,以为他要看,下意识起身让开位置。
他却没动,只是隔了些距离垂眸看了眼。
此时萧痕反倒起身,走到另一处。
三人分开,虽然只有一个火把,但适应了黑暗后,倒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更何况头顶还时不时有几道光柱投射下来。
景年不禁被一处画面吸引,那石壁上,是一个头戴步摇的女子,她双手立于胸前,空中悬浮着一颗圆形的球体,正站在一个似乎水流汹涌的河道前作法,而她身后,则趴跪了一群人。
这壁画所描述的,应该是断情宫凭借灵珠之力救世的故事。
往四周看,同类的画面还有不少,基本都是天灾、人祸时,由一个或几个人控制着悬浮于空中的圆球,平息各种事端。
再往里走,却有一片区域的壁画颇为古怪。
因为都是在接近地面墙角的位置,景年全程都蹲着身子。
越看,越忍不住皱眉。
从左往右,似乎是在讲述同一个女子的经历,从一处高山飞跃而下,画面一转,忽然便成了她和另外一个男子两人,那男子与她还有几分不同,线条虽简,但女子的眼睛是像之前几幅图一样完全被凿空的,而男子却是被雕刻了明显的瞳孔,眼中心有一个圆圈,且都是实心的。
如此细致的不同,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打扮,显然女子应是火族人才是。
那这男子又是什么?
再往右侧,描述的则是两人生活的一些片段,他们似乎是结为了伴侣,一同赏花看月,可寥寥几幅之后,画面便有些叫人看不懂了,那二人似乎是在交谈,而这一处的石壁也出现了大片损毁。
差不多漏掉了三四个画面,才又重新能看到接下去的壁画,只是此时那男子却已闭眼躺在地上,而女子则站在他面前,只低头看着。
再往右,她的背后又出现了大片山林,而她手中则拿着一个杯子状的物件。
最后能确定是与这一系列壁画相关的画面,是女子饮下了那杯子中的东西。
景年蹲的有些久,双脚微麻,却丝毫不妨碍她心中多到快要溢出的满腔疑惑。
“庄主……你看这里……”
她犹豫了一下,主动道。
欧延正在她对面一侧的壁画前停留,闻言很快走了过来。
“这里画的东西有些怪怪的。”
她身子向后,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又对着萧痕道:“萧先生,你也过来看看,用火把照着可能看得更清楚点。”
“没事,看得清。”欧延很快道。
景年有些奇怪,又看了眼站在离他们五六米远处的萧痕,有些不解把人叫过来有什么问题。
而萧痕真就如欧延所说,动也没动。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景年的注意力又转回到壁画上,“本来周围都是一些像是火族用灵珠救济世人的画面,到这边又突然变了,只画了一男一女,而且最后……还怪怪的。”
欧延对着石壁快速扫了一眼,看到最后时,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
“你觉得他是怎么了?”
良久,他忽然问。
景年斟酌了一下,“不会……不会是死了吧……”
“我也觉得”,欧延附和,目光在损坏了的石面上打转,“只是为何会死亡,便不得而知了。”
景年不知为何,忽然感到一阵诡异和阴森,置身于这古庙中,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害怕。
“这里是断情宫用于传教之处,壁画无非是用来描述教派来历,颂扬济世之功,这处画面虽然一时间看不懂什么意思,但也应该离不开这两层意思。”
景年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看来看去,还是免不去心中那突突跳着的怪异感。
……
“供人上香的香炉在这里。”
这时,不知何时走到石像背后的萧痕开口。
因为隔了些距离,他的声音还明显伴着回声。
过去看时,果然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巨大香炉倾倒在地,青铜的质地倒未有什么残缺,但表面也已严重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