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痕问了几句景年嗓子的情况,末了又道:“姑娘那瓶能控制火种的药……是定时每月都要服用的?”
他会这么说,应是欧延告诉他了,景年不觉有异,点了头。
“那日将姑娘救回时,因为不知病因,眼见着严重,属下便自作主张给姑娘服了三颗,可那药毕竟有限,若一瓶用尽,姑娘可还有其他余量?”
这问题让景年一愣。
她怔怔望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一时间竟是被问住了。
余量……
当然是没有的。
只有这一瓶,十二颗,刚刚好一年的量。
这药只有毕尧有,而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能再找到他。
“没有了,当时……给我药的人,就只给了我这一瓶而已……”
“既是这样,那便又少了两颗”,萧痕蹙眉,看了欧延一眼,“不知姑娘能否允许属下取走一颗药丸研究?若能查出其中配方,许是有复制的可能。”
景年闻言目光一动。
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
“那个叫毕尧的,先想办法四处命人寻找着,药,也让萧痕试着调制。”
欧延给这事拍了板。
下午的时候他便说过要寻找毕尧。
他决定了的事,而且本来也没什么不妥,应是不会轻易变的了。
景年对此倒也没太大意见,毕竟无论如何,毕尧都是要见的。甚至她还可以把欧延的事告诉他,兴许能问出些有关欧延父母遇害的事。
“庄主……绑架我的那些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见见他们。”
想到此,景年记起下午忘了问的事,主动道。
“你想问他们肃王的事?”欧延问。
这些他们审问时应是早就问过了,景年抿了下唇,“我想向他们确认一下,肃王当时的模样,我一直被蒙着眼睛,看到他的时间也很短,有些地方……要找他们证实一下。”
欧延点头,“等你嗓子再好一些,过几日去便是。”
这时萧痕正在往景年伤处涂药,一阵阵刺疼传来,景年有些不受控制地皱紧了眉,手也下意识收握住,指甲陷进肉中,掐出很深的印子。
欧延目光看过去,没说什么,只从一旁拿起一块帕子,放进景年手中让她攥着。
“这伤,多久能好?”
这话是问萧痕的。
“痊愈的话,小半月吧,伤口结痂,差不多五六天。”萧痕道。
“那时候,慕容昕差不多也该到了。”
……
景年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地向欧延看去。
“沈氏一案,在上京查的已差不多了,他放心不下倾城,南下回庄之前,转道过来一趟,顺便看看,能不能给这案子收个尾。”
欧延笑了笑,温声解释。
这般,景年便更诧异了。
什么叫“放心不下倾城”?
她眨了眨眼,莫名觉得有些古怪。
欧延却没再多说什么,又聊了几句,见萧痕已包扎完,便起身与他一起告辞。
临走时,萧痕不放心,问她是否需要再到冰窖去住几天。
景年想到那密闭的见不到一丝光亮的地方,静的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呼吸声,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她受得住孤独,却高估了自己在那种环境下的承受能力。
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进去才是。
******
两日后。
清晨。
天刚蒙蒙亮。
欧延晨练刚结束,这会儿正在后山马场,由萧痕陪着在马圈里走着。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远处一个侍卫快步向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
欧延遂停下脚步静静等着。
“庄主!庄外报,慕容庄主已到门外古阵前,身份已确认过,确是本人!——”
侍卫禀明后,欧延与萧痕第一反应都是眉梢一扬。
惊讶之意溢于言表。
“慕容庄主?”
萧痕重复了一遍,这反应实在不是故意的,而是一周前,慕容昕处传到棠钰庄的密信中还清清楚楚写着,距离到达棠钰庄估摸还有半个多月的行程。
怎么才刚过了一周,人就已经到门口了?
……
欧延反应稍快一步,已开始向外走了,只是面上却是少见的将不快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人带进来了吗?”
“已出去接了,现在过去,应该能在门口遇上。”
“进来后就让他在门口等着,哪儿都不要让他去。”
欧延回身示意萧痕继续这边的事,语气微凉。
侍卫领命,先一步赶回去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