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什么?这是为你好,你家小姐还要靠着你照顾呢,拖着个病体哪成?”
慕容昕皱着眉头,拖长了音反问。
他都这般说了,诗怡哪还敢回话,只跪着大气不敢出。
“那我就替她谢过七哥了。”
这对诗怡来说是好事,沈倾城浅浅扬了下唇,亲自将诗怡扶起来。
“你说你,好好的丫头这么久了病都不好,你也不找老七说一声。”
慕容昕又换了个人埋怨。
“只是……不想多麻烦七哥,是我疏忽了。”
沈倾城垂着眸子,也未多辩解,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景年一时间有些摸不透他们究竟是在说玩笑话,还是动真格了。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二人一眼,默默拿起桌前的杯子想喝一口。
“这是酒。”
不料欧延却一把将她拦住,命侍女换了杯热茶过来。
景年没想到他会这样,感受到慕容昕和沈倾城同时投来的目光,顿时涨红了脸。
她不想让他们注意力停留在自己身上,顿了顿,只能默不吭声地接过。
……
慕容昕手指转了转面前的酒杯,依旧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
“吃饭吧。”
欧延没再说什么,当先抬了筷。
“先碰一杯吧”,慕容昕举了杯,“这十多年,也是我们三个第一次在棠钰庄相聚,如今——还多了个墨姑娘,着实是缘分。”
欧延淡淡笑了笑。
沈倾城也扬起一个笑容,“既是这样,我也要敬大家一杯,如今我的境遇……若没有七哥和九哥照拂,只怕早成了身首异处的孤魂,七哥和九哥的恩情,倾城此生无以为报。”
她语气很轻,景年却能感受到那些字眼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早说了,没什么好谢的。”
慕容昕盯着手中的酒杯,不知怎的却在她这话后忽然淡了情绪,神情懒懒的,又有些似笑非笑。
“说多了就是见外。”
欧延接着他的话,不甚在意道。
景年尽量控制自己总是想往慕容昕和沈倾城那边看的**,低头喝尽了杯中的茶水,在安静的气氛下专心埋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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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沈倾城主动先告辞离开。
毕竟是在室外,夜里凉,欧延遣人备了辇车,亲自把沈倾城送到门口。
慕容昕望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倒没急着走,只坐在原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着酒杯。
他神情很淡,躬着背,整个人散漫的很。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双颊还有些微微泛红,烛光下,原本的英气柔和不少,竟生出几分惊艳的俊美。
尤其他垂着眸,一副世事与自己无关的厌世之态。
景年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
“还继续?”
这时欧延折返了回来,见慕容昕这般,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走咯。”
慕容昕回神,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晃悠悠地站起来。
“我让人送你。”
欧延见他喝了不少,有些不放心。
“不用,里面热,刚好出去走走吹吹风。”
慕容昕摆摆手,慢慢向外走去,又想到什么,忽然停下,转身不怀好意道:“墨姑娘刚才盯着我发了许久的呆,是被在下的美色迷住了?”
景年被他这突兀的一句惊的瞪大了眼,整个人一激灵,嘴唇微启,却完全不知如何接话。
慕容昕也没想听她回答什么,说完便哈哈一笑,走出亭子。
景年呼出一口气,脑子里早将之前的惊艳抹得一干二净。
这不正经的模样,倒与临风有得一比,也不知这二人若共处一室,到底谁会更胜一筹。
……
欧延无奈地扯了下唇角,没当回事,低头道:“送你回去?”
景年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拒绝,点头跟上。
眼下逐渐入春,已有半个多月未下过雪了,欧延看着阿喜为景年披上披风,想到什么,笑起来,“想不到担心了这么久,你却原来是完全不怕冷的。”
景年不知该回什么好,有些心虚地扯了扯披风的带子。
“这是什么感觉?”
他边走边问,语气听起来是真的好奇。
“嗯……”景年思考了一下,“就是……没什么感觉,就像夏季穿单衣一样。现在的话,能感觉到冷的触感,不过自己也不冷。”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欧延接着问。
“挺晚的……可能十多岁才发现的吧,我在地主府也没跟几个人说过话,根本不知道这些,还是有一年冬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