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慕容昕有唤他“阿延”,而欧延也是这么叫他的。
这种称呼在北国各地都很常见,她自己也见多了,再习以为常不过,通常都是家人间的叫法。
……
“我的名字是父亲起的,长辈还有熟识的兄弟们,平日里,都唤我阿延。”
这是与他想到一处了……景年茫然地点了点头。
“以后,也这么叫我好吗?”
欧延低下头,双唇与她的贴合在一起,呢喃着道。
这样发出的声音很模糊,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
景年浑身不受控制的一阵酥麻。
他怎么又……
酒气在室外散了大半,可凑的近了,依旧嗅的到。
景年脑子嗡嗡的,连他说了什么都忘了。
……
“嗯?”
欧延离开了些,低哑的发出一个尾音。
景年这才反应过来。
从“七爷”,到“庄主”,如今,他要她直唤他的名讳。
景年怔怔地抬手捧住他的脸,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
好像已不是简单的悲喜可以言明的了。
……
“以前,我最不喜欢你在我面前为了些莫须有的尊卑轻贱了自己,后来又发现,你可真是爱道歉,不管出了什么事,不管错在不在你,甚至连自己受了伤都要先跟我道歉……”
欧延轻叹一声,“我想你成为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你明白吗?”
他的话像陈酿,景年闭了下眼,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从眼角滑落下去。
……
“阿延……”
晚风呼呼吹着,极快而凌乱地在耳边擦过,不知过了多久,景年听到自己极低而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
******
清晨。
天刚蒙蒙亮,景年就醒了。
这一夜睡的并不是很安稳,醒来时思绪却很清明。
脑海里全是昨晚的画面……
想到那时屋顶上欧延说过的话,景年呆坐着,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轻叹。
从下定决心要接受欧延的心意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要做好承受所有可能后果的心理准备。
昨天……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打心底里的欢喜,这种情感对她而言很陌生,这么久以来,她也一直在学着怎么去喜欢,去信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