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延面露无奈,松开手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景年紧紧攥着他后背的衣服,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什么时候……你才能想得通啊。”
欧延轻拍着她后背,失笑着发出一声感叹。
景年没应,眼泪尽数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所以我说,放着你一个人,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欧延捋着她肩上的长发,柔和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景年茫然地抬头,眼角湿漉漉的。
“有些事,就算心中不确定,也不能一股脑对旁人的话偏听偏信。”
欧延继续道。
……
他是在说临风?
景年反应过来,不确定道:“你是说临风?他怎么了?”
欧延目光一沉,“他没有那么简单,但愿是我多心了,他最好不要怀有别有目的……”
景年忽然想起欧延第一次见到临风时就表现出的警惕。
那时他就说过,临风不论行事还是背景,都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
她差点就忘了。
……
“你还记得,上次在庄里,他听闻楚清怀也有可能掌握了瞳术后,催促你要尽快找到毕尧时的态度吗?”
欧延见她还是懵懂,无奈地举了个例子。
景年立刻想起来,“他那时候……还挺严肃的。”
“那他今天呢?”
欧延反问。
景年没再说话,眉头却渐渐皱起。
刚才不管是她,还是欧延问起毕尧的下落时,他看起来都挺无所谓的……而且还说这很正常。
反倒……一点也不急了。
……
“他知道很多事,可因为一些原因,只是选择性地告诉我们,这很正常。所以对于我们而言,就也需要对他的一方之言……谨慎些。”
欧延斟酌着试图让自己的话表达的准确而委婉些。
景年怔忪着点头。
这些……她确实没想过。
“还有,你也知道他很乐于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欧延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冷,抱着她从背后握住她一只手十指相扣,“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能让他这么直白地提醒出来,一定是真的生气了。
……
“以后,他若是又忽然不请自来,也不必将他带到自己房里等着。”
景年正专注地听着,闻言一愣。
欧延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没干的泪痕,对着她难得傻气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有宠溺闪过,话也说得很直接,“我不喜欢,懂了吗?”
景年一颗心砰砰跳起来。
“别光愣着,刚才说的所有话,都听进去了吗?”
她一脸懵懂和无辜,欧延没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
景年抿唇,这才终于有了反应,却只闷不吭声地将头埋进他怀里,双手渐紧地回抱住他的同时,耳根也悄悄红了。
……
******
那日后来,临风果然就留了下来,下午竟还跟着欧延和慕容昕一道,又进山打了一次猎。
中午用膳时,沈倾城还专门私下里问了几句这突然出现的男子是谁。
诗怡已经没什么事了,侍候在旁,全程一语不发。
景年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除了脸色不太好外,其他都如常。
……
临近晚上的时候,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营地的篝火基本都灭了,众人也便再没了什么安排打算,早早回到帐中休息。
景年这晚睡的尤其早,半夜里,却忽然被一阵嘈杂的动静惊醒。
帐内一片漆黑,能闻到炭火淡淡熟悉的气味,外面脚步声纷乱,似乎还有人在叫喊。
夜半时分,思绪还没完全清明,黑暗中许多感官都被放大了,明明只是一帐之隔,却仿佛那些动静就发生在面前一样。
……
景年猛地从床上坐起。
“阿喜?”
她警觉地唤了一声。
没多久就有轻轻的脚步声靠近,“姑娘,刚才外面有人来传话,说有刺客闯入,侍卫们已过去了,庄主让姑娘莫慌,只安心睡着就好,现在帐外都有人守着,奴婢刚才偷偷往外看了一眼,被侍卫围的跟铁桶一样,您放心吧。”
景年一听,顿时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再也没了睡意,外衣都没披就快步下了床。
出事了……
会是谁?诗怡吗?可为什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外面……明显有打斗声。
阿喜点了支蜡烛,幽暗的火光下显露出二人的轮廓,景年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