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尧一手托着景年,一手与欧延周旋,没两下便落了下风,欧延趁机劈手就朝他后颈用力一击,毕尧应声倒下,他便也顺势从他松开的手中将昏迷的景年稳稳接住。
萧痕在一旁看着,差点就要拍手叫好。
趁欧延重新将景年安放回床上的间隙,萧痕上前检查了一番毕尧的气息,“庄主,这毕公子……需要派人看住他吗?”
言下之意就是彻底限制他出行,不让他再靠近景年半步。
“先带下去关好,此人并非常人,逼急了你们也奈他不得。”
欧延未回头,但语气依旧冷淡。
萧痕颔首,立刻命人进来收拾残局,这才抽出空余安抚了一番躲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瑶雪。
方才毕尧忽然发作,内室空间有限,瑶雪一时间没有寻到出去躲避的机会,只能暂时退到距离他们稍远些的位置。
不过她虽然有些受惊,但总体还算镇静,摇头向萧痕示意自己没事。
毕尧刚被带下去,床上躺着的景年忽然又痛苦地呻吟起来。
三人急急看去,就见这回甚至没等景年产生意识,一口血已不受控制地直接呕了出来。
才平静了不过片刻的房中顿时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血顺着景年的嘴角,沿着脖颈流到被褥上,暗红中夹了丝黑,十分可怖。
萧痕只觉呼吸困难,看着眼前一片触目惊心,第一次手脚冰凉,完全无计可施。
“师兄。”
瑶雪下意识唤了他一声,在她的印象中,很少见过萧痕还有这般束手无策的时候。
她生性冷静,虽想不出解法,但还是有条不紊地取过干净的帕子将血迹擦净。
景年吐过血后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灰败,期间睁了次眼,却很快眼白上翻,转眼又昏了过去。
萧痕满头大汗,见欧延一直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距离景年最近的地方,挡住了他和瑶雪的位置,心中焦急,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上前隔开欧延,对瑶雪道:“把我的银针全部取来。”
瑶雪照做,萧痕狠了心,之前一直都在保守的穴位上施针,这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算冒险他也认了。
可刚要下手,却一把被方才自己挤到一旁的欧延抓住了手臂。
那力道很大,直直让他停了手。
“庄主?”
萧痕差异地回头,欧延没应,却继续稳稳隔开了萧痕的手。
他的意思明显,还很坚决,萧痕收了针,直起身不解地看着他。
“临风现在如何了?”
欧延目光深不可测,一字一句问。
萧痕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一怔之下,默默看向瑶雪。
这一夜,他一步都未离开过凌云阁,而蘅芜堂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这般,应是没有他们想要的消息的……
瑶雪望着萧痕,似乎是在想他们所说的临风是谁。
萧痕方寸大乱,已忘了自己甚至没有向瑶雪说过临风的名字。
瑶雪却很快明白过来。
她语速很快,沉而稳,“昨夜他已有了意识,醒过一次,早上的时候,烧已退了。”
萧痕倏地握住她肩膀,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随我来——”
欧延瞳孔一缩,一刻未停,看了二人一眼,直接迈开步子向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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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芜堂。
因为庄主突然的到来,所有人都不由地严阵以待起来。
萧痕目光紧锁在床上躺着的临风身上。
方才欧延急召他与瑶雪二人赶来,甚至不顾情况危急的景年,直到现在萧痕都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可欧延执意如此,他不得不遵从。
从瑶雪方才所说来看,既然临风昨晚已有了苏醒的迹象,那便说明最危险的几天已经被他熬过去了!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而现在欧延前来,显然也是为了要将他唤醒的。
瑶雪先是例行地探了下脉,随即便轻拍起临风的面颊,试图将他弄醒。
萧痕记挂着景年那边的情况,焦急地对着外面侍从道,“用水——去打一些凉水过来!”
没多时一盆带着清晨寒气的凉水便呈了上来。
萧痕接过,没看欧延和瑶雪的反应,直接手捧了一掌向临风面上浇去。
哗啦一声。
临风苍白的脸上,一双浓黑的剑眉一动。
萧痕屏住呼吸,又往上泼了一次。
临风的反应渐大,呼吸也急促起来,不安地摇起头来。
萧痕还想继续,却被瑶雪制止,“够了!——”
她是女子,到底温柔不少,阻拦也不为别的,主要还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