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什么?”
欧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闻言唇角微扬,像是明白她在说什么,又表现的毫不知情。
景年知道他在等自己亲口说,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远处宫门外正候着他们的马车,心不在焉道:“今日秦姑娘过来后,我们还有昭王妃在院里闲聊,她说她与太子的婚约有一对长辈们留下的信物……”
“她还将她的拿了出来给我们看,阿延……那是一块玉佩,跟太子殿下扮作林亦在医馆时留下的那块玉佩……绝对出自一副。”
欧延听她说完,却并未立刻说什么,只维持着方才淡笑的神情,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马车,索性握住她的手,将人扶着坐了进去。
“阿延……不是我多想,只是那玉佩,既是那么重要的信物,他为何还……”
景年心头不安,进入马车后快速转身,还没坐稳,便很快跌进随后而入的欧延怀里。
“总算反应过来了?”
脑门上忽然一痛,原是欧延直接对着她额头用手指弹了一下,景年白皙的皮肤很快就渐渐浮出一道红印子。
“疼呀!”景年愣住。
“大哥当时把玉佩给你的意图,究竟真正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看,就连你在知道了那玉佩的来头后,都会不自觉往那个方向想,你说我呢?”
欧延桎梏住景年的下巴,在马车的一室静谧中道。
景年心口一跳。
“你……早就知道了那玉佩……”
他的语气很明显,何况他之前就见过那玉佩,景年顿了几秒,总算反应过来。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终于消化完这信息量,景年又有些尴尬起来,没敢看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讷讷道。
“说什么?说他怎么能把自己定婚约的信物随便送给你?”
欧延很快回怼了她一句。
景年抿紧唇,想不到他竟就这么说出来了,下意识抬眼想去看他,猝不及防他忽然靠近。
欧延这wen带了些力道。
“我……哪里会知道……”
景年不确定道:“说不准又不是呢……他那时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是逃回来的,想要报答救命之恩……只能把身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先抵出来……”
“你更相信哪个?”
景年犹豫住。
她不傻,有些事情,原本可能确实从未想过,可一旦点破,便没那么容易打消了。
那时在医馆与林亦相处的种种至今还历历在目。
但也确实分寸得当,从未有过任何出格之举。
唯一让她能往那方面想的,也只有林亦辞行那日在医馆外说的那番话罢了。
……
“想什么呢?”
她许久未回话,目光也在欧延的那个问题后陷入了游离,似是真的就在认真思考着做着判断一样,欧延忽然就吃味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每提及楚清奕与景年的种种心口便泛起的那种揪紧的怪异之感,从未像此时这般强烈过。
“没有……我就是在想,那玉佩该怎么还给太子殿下……”
景年没察觉到他情绪的细微变化,闻言回神,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里,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只是这样?”
景年抬眼,笑起来,双手捧住他两颊,“那还能有什么?”
“我可能高估了我自己。”
欧延回的牛头不对马嘴。
“什么?”
景年眨了眨眼。
欧延声音有些低,“我好像比你更需要一些安全感,关于你对我的。”
景年愣住,总算反应过来他的情绪。
“你说什么呢……”
她顿了顿,“我……我从未对太子殿下有过旁的心思,就连当时在医馆,也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
欧延有些无奈,有些不想她看到自己此时的情绪,遂将她纳入怀里,没再说话。
他心中有些幼稚的念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的程度,又怎会表露给景年。
人的贪欲果然就如无底洞,可能原本只是想得到,可得到后,又开始偏执地只想她眼里只有自己。
虽然明明,她根本没必要如此。
……
“阿延,你这算不算小心眼?”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指控?
欧延原是有些走神,此时却是有些被气笑了,他本还自责自己这负面情绪,不想她直接给自己安了个小心眼的帽子。
景年见他没有马上回答,以为他默认了,慢慢从他怀中坐起,“我以前看你和沈倾城在一块儿的时候,也会小心眼。”
欧延没想到她会提这一茬,竟然倒打一耙,“别胡诌,这哪儿跟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