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本就是这么打算的,闻言想到什么,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说你入梦后如果神识不主动回来,便叫不醒,万一今晚这里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叫醒你?”
临风面色一沉,被她一提醒,想到景向岚那一身的歪邪之术,顿时打消了念头。
原本他是计划二人在冰窖中躲藏起来后,他便施展咒术灵魂出窍,快速前往断情山与毕尧求证此事。
现在看来……还是小心为妙得好。
“今晚我们就在此过夜,如今庄里……料她也找不出个所以然,上回她被欧延重伤,心里应该是有忌惮才对。实在不济……再放一把火把棠钰庄烧了?”
他说到此,甚至有些被自己的猜测幽默到,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唇角,看向瑶雪,猛地被她薄凉的眼神震慑到,悻悻噤了声,转移话题:“你要是冷……我可以把我身上这件裘衣给你……”
“不必。”
瑶雪已垫着衣角靠坐在了冰面上,寒气将她的鼻尖冻得有些发红,但整体还是能忍受,默默抱膝将自己裹紧。
临风确认她无事,从怀间掏出双生镜,一片漆黑中开始联系起毕尧。
此时已是深夜,这法子未必能行得通,但眼下也确实别无他法。
……
一夜无话。
直到临风第三次被冻醒,这次却是瑶雪在叫他的声音。
“醒醒!你那镜子在闪光了!”
他闻言猛地一机灵,双生镜就在手中,快速拿起端详。
此时他们身边能生火的东西都已消耗殆尽,冰窖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那闪着光的双生镜便是唯一的光源,临风抬手看去时,镜面上正透着毕尧的脸!
这是瑶雪第一回见识这法物,纵使早有心理准备,也被惊的僵在原地紧紧盯着临风,不敢有任何动作,仿佛一不小心会惊到什么。
临风一激动差点没拿稳,刚想说什么,又猛地一拍脑门,“该死!忘了带纸笔!”
双生镜唯一的不便,就是不能穿透声音。
镜中毕尧似乎也在一处昏暗处,却比临风这边好了很多,看他这般大惊小怪的反应,也是猜了个大差不差,挑眉间,又注意到他现在所处的环境,下意识向前探了探,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
临风灵光一现,快速将双生镜移向了自己身后的冰墙上。
毕尧知道景年中蛊时曾在棠钰庄的冰窖中养伤,此时他们周边的环境极具辨识度,毕尧又很清楚他这几个月来的处境,应是不会难猜。
果然,下一秒毕尧便从手边抄起纸书写起来:
——冰窖。
临风大喜,好一阵点头。
在毕尧看来,应该没有什么比这个时候见到他在冰窖中要来的更奇怪的了吧。
二人就这么一个书写,一个手脚并用地比划,没多久毕尧便面色凝重地写出几个字凑向镜前:
——景向岚在棠钰庄。
临风一拍大腿,忙冲他竖起大拇指,可算是同他在一个频道上了。
毕尧半天没回神。如今他虽然顺着景向岚的气息追回了断情山,却又再次失了线索,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真的从未有过她还会在短时间内再闯棠钰庄的想法。
他心口一跳,快速在纸上写道:
——景年一行还在上京。
虽是文字,临风却一瞬猜出他的语气。
这话是问句,是明知却还要再次问出来的程度……毕尧果然与他猜想的没错。
“她在找墨景年……”
这个答案在脑间越发清晰起来,临风没再顾双生镜那头的毕尧,有些怔忪地看向瑶雪,“景向岚只可能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找到灵珠重回断情山,可现在欧延不在庄内,金灵珠根本无处可寻,而且冒险回棠钰庄对她而言就是往火坑里跳,她不可能这么傻,大可以先去寻其他灵珠……但她还是回来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不知道墨景年已随欧延去了上京,她这次回来……是要找墨景年!”
“欧庄主进京请婚之事,并没有刻意封锁消息,那个女人……会不知道?”
瑶雪虽不知事态全貌,却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默默提出了质疑。
“她上一回在棠钰庄被欧延伤得很重,逃命加上养伤,还得四处躲藏,甚至有可能到了断情山以后又撞上什么倒霉事,情报没那么灵通倒也合理。”
临风自顾说着,也没心情再通过双生镜与毕尧继续打哑谜了,快速收了镜子,“你感觉我们在冰窖里待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外面天亮了没,我恐怕天一亮就得出发往上京赶了,顺便还得托庄里最快的内情网,赶紧将这些事情往上京欧延那边传,景向岚一旦知道墨景年的踪迹,肯定追得比谁都快!”
“你天亮出发?”
瑶雪一惊。棠钰庄与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