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拉开一点距离,慢吞吞的说:“之所以说是赝品,那可不是我胡言乱语呢,张大千的作品有明显的个人风格,比如您看这啊……”
“先前我就到日月轩去参观过一幅画,嘿,你别说,可能就是这个。”
一开始薛慧荣还以为成功在幽默自己。
但很快从对方那珍而重之的口吻,那嫌弃的态度,她明白了过来。
她这是上当受骗了啊。
两人面面相觑,薛慧荣沙哑了声音问:“您说这货不对板?”
“你买之前也该找人掌掌眼,古玩行里水深着呢,现在想要退货,难上加难咯。”
薛慧荣跌跌撞撞从医院走了出来。
傅旭安迎了过去,“妈,这幅……”
“假的,”她恨声道:“咱们上当了。”
而夏云舒已经顺利的拿到了四百万,一开始设这圈套的时候,她还感觉这么明目张胆的骗局,老狐狸未必就上当。
但出人意表的是,这一目了然的骗局,轻而易举就拿下了薛慧荣。
这几天他们想方设法准备见一下夏宏。
到底是成功网开一面让他们看到了夏宏。
至于早上那段时间,林正安来了,他进入了病房,许久许久才出来。
林正安站在走廊,透过玻璃看着远处。
半晌,老人家这才说:“我瞎了眼了,云舒,当初想要和我们家联姻的贵族多了去了,但外公看你妈喜欢他,就让他们结婚了,哪里知道他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事情过去多年了,您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对夏宏,她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了。
实际上,成功之前就找夏云舒聊过。
他说,当时送来还算及时,但当他把实际情况说给薛慧荣以后,她故意延误最好治疗的时间,这才导致夏宏半身不遂外,外加植物。
夏云舒听的心惊胆战。
“这不是谋杀吗?”
“怎么能算是谋杀,你要是在我这职业上做工,对这一切都将司空见惯。”成功老气横秋的说。
对此,夏云舒也无言以对。
等他们去了,薛慧荣和傅旭安、夏盈盈这才顺利见到了夏宏。
夏宏一言不发,半死不活。
看着这奄奄一息的人,薛慧荣心情复杂极了,她撕心裂肺的交一声“老夏”,这才急忙靠近。
成功说:“你们和他见面的时间必须保持在半小时内,这是无菌的病房,好了,我出去了。”
等成功离开后,夏盈盈这才拉长了声音,“妈,你快一点啊,咱们可只有可怜的半小时。”
“时间绰绰有余,”傅旭安始终站在门口,不时地透过玻璃看看外面往来的人群,“放心好了。”
看成功也出去了,薛慧荣不再表演。
“盈盈,你躲什么呢?来帮忙啊,他可是你父亲。”
夏盈盈战栗了一下,不知道是嫌弃还是恐惧,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她不情不愿靠近,将随身携带的资料拿出来。
至于薛慧荣,则以最快的速度将印泥拿出,她抓了夏宏的手,在不少材料上都按下了一个个红彤彤的大拇指印。
等迅速的做好这一切,薛慧荣嫣然一笑。
她再也不看奄奄一息的夏宏,带了两人离开。
进公共电梯,夏盈盈乐淘淘的说:“妈,咱有了这材料,就可以直接起诉夏云舒了是不是?”
“当然了,我这边还联系了最好的律师,夏云舒能得到什么?将来她净身出户,一个铜子儿都没她的。”
听到这里,夏盈盈喜上眉梢,一把抓住了傅旭安的手。
但显而易见,傅旭安是嫌弃她的。
她在暗示,让傅旭安明白,将来公司和别墅都是他们两个的。
薛慧荣迅速送了材料过去,先夏云舒一步起诉了她,三天后,开庭了,陪审团成员有傅昱凡、赵才俊等。
公诉人起身,宣读了材料后,这才让两边举证。
夏盈盈着急坏了,“那房子本身就是我父亲的,当年我父亲就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啊?”
看陪审团的成员这样喧哗,法官落下法槌。
“请保持肃静。”
坐在旁边的傅旭安这才白一眼夏盈盈,要不是他别有用心,什么可能会伪装喜欢这家伙啊,她连夏云舒十分之一都不如。
作为被告的夏云舒,她稳如泰山,目不斜视。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公诉人看向薛慧荣。
她脸上也写着“势在必得”,“原告律师,证明一下你当事人的言辞。”
律师站起身来,“四个月之前,也就是农历三月十八日,那天是我当事人丈夫的生日,在生日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