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菀也知道回去少不得要受几句训斥,但老夫人凭什么斥责她们,嫁给谢景殷不是她和二房期盼的吗,这一世不过只是提前了而已。
可怜沈薇跟来参加芍药宴,结果芍药宴才刚开始,沈莺就出事了,她没跟着一起回去,也不能坐在那里看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表演才艺,这会儿找到沈菀,就得回府了。
常山王府的丫鬟带路,沈菀沈薇出了常山王府,坐上马车,直奔回平阳侯府。
马车内,沈薇按捺不住好奇道,“出了这样的事,晋王会娶二姐姐做晋王妃吗?”
沈莺嫁给谢景殷是毫无疑问的,但以什么名份嫁就不一定了。
前世谢景殷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将沈莺接进宫时,二老爷已经夺下沈镜手里的兵权,继承了整个平阳侯府,如今四老爷不过官拜正四品,沈莺给谢景殷做正妃,身份上差了不少。
是以谢景殷会给沈莺正妃之位还是侧妃,还真不得而知。
马车畅行无阻,直到平阳侯府大门前停下。
沈薇先下马车,然后扶沈菀下来,两人迈步进府,就有丫鬟上前道,“老夫人让大姑娘回府后,立刻去清辉院。”
这话一钻入耳,老夫人那训斥人时刻薄到有些狰狞的面孔就出现在脑海中,沈薇有些害怕,“大姐姐……”
沈菀摇头,“没事的。”
沈莺出事又不是她们害的,怪不到她们头上来。
两人去了清辉院,绕过屏风进屋,沈菀就看到老夫人扫过来的冷厉眼神,能叫人从头发梢冷到脚底心。
沈菀从容走进去,老夫人怒拍桌子道,“还知道回来?给我跪下!”
跪?
那是不可能的。
沈菀挺直背脊,迎面直视老夫人,“我犯了什么错,需要跪下认错?”
老夫人没想到沈菀竟敢质问她,她脸色铁青,一旁站着的沈蓉就道,“大姐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你去见凌王,二姐姐去找你,才被人算计,失身于晋王!”
这屎盆子扣的真是利索,沈菀瞥向沈蓉道,“常山王府告诉我,是有丫鬟给二妹妹传话,让她去见晋王,她才出的事,怎么到三妹妹嘴里成去找我了?”
“我倒是想知道是你在撒谎,还是常山王府在骗我?!”
说着,沈菀看向老夫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祖母要罚我,也得先弄清楚二妹妹到底去找谁才出的事,我会请父亲去找常山王问个清楚明白。”
沈蓉和常山王府下人说的不一致,老夫人要只听沈蓉的就罚她,可就处置不公了。
沈蓉没想到常山王府会和沈菀说这事,撒了谎的她,心底顿时就有些慌了,她强自镇定道,“是去见晋王还是去找你,没人比二姐姐更清楚了。”
沈菀道,“你的意思是二妹妹和常山王妃撒谎了?”
沈蓉面色一僵。
沈菀继续道,“我劝三妹妹想好了再说,二妹妹和晋王搅了常山王府的芍药宴,已经惹常山王妃不快了,再传出她撒谎骗常山王妃,以后常山王府她也别去了。”
沈蓉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再说不出来半个字。
屋子里丫鬟婆子看沈蓉的脸色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因为沈莺失身晋王,本就不快了,沈蓉还被沈菀压的无话反驳,她没弄清楚就朝沈菀发难,也失了威严。
老夫人因为脸面挂不住更恼火,沈菀却没打算就这样算了,她道,“我与皇家有婚约在身,父亲尚且不许我与晋王走的太近,祖母也让我听父亲的话,祖母训诫我时,二妹妹三妹妹可都在场,她却去赴晋王之约,她有什么事和晋王好聊的,出了事,还想诬赖到我头上,怂恿祖母罚我!”
“皇上已经给我和凌王赐婚,甚至婚期定下,下个月就出阁了,我去见凌王,陪他赏会儿芍药宴,又有何不妥?!”
沈菀越说声音越大,也越委屈。
沈镜和沈渡进来,正好听到这一句,脸拉的很长,“到底怎么回事?!”
他眸光扫向沈蓉。
沈镜手握兵权,在战场厮杀历练出来的威严,一般大臣见了都心底犯怵,哪是沈蓉扛的住的,当时就吓白了脸,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三太太心疼女儿,连忙起身道,“侯爷息怒,蓉儿胆小,您别吓着她……”
沈镜扫向三太太,“胆小?她小小年纪,连老夫人都敢欺骗了,还能叫胆小,你和三弟就是这么管教女儿的?!”
说到最后,沈镜声音一沉,三太太膝盖发软,没差点吓跪下。
老夫人满面怒容,呵斥沈蓉道,“事情没弄清楚就禀告我,去佛堂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沈蓉没敢求饶,逃似的去佛堂反省去了。
老夫人扫向三太太,“连女儿都管教不好,你也一起去反省。”
三太太脸难看极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