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被沈菀怼的没话反驳,只能干生气。
三太太则从四太太发难,“大姑娘、四姑娘她们年纪小不懂,四弟妹该清楚才是,这么大的事也瞒着,连带着孙夫人都丢了脸。”
老夫人脸色冰冷,四太太道,“不是我不说,我没想到魏国公世子会看上薇儿,我到处嚷嚷,万一猜错了魏国公世子的意思,被人笑话事小,万一传出去,没得连累魏国公世子说亲。”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这侯府里可没几个人盼着四房好,大姑娘连薇儿都不敢告诉,她就更不会敢说了,这会儿恼她瞒着不说,可她真要说了,肯定会笑话她痴心妄想,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好几年,她还能不了解三太太的性子。
何况她也确实不敢这么想,只是心存了一丝期盼而已。
就是现在,亲事定下了,她还有些恍惚,魏国公世子怎么会看上她女儿呢?
老夫人知道四太太没撒谎,不然不至于她逼迫一下,四太太就同意把女儿许给孙三少爷,“薇儿能嫁给魏国公世子,对平阳侯府也是好事一桩。”
四太太忙不迭的点头。
老夫人有些乏了,摆了下手,大家就告退了。
出了清辉院,三太太皮笑肉不笑道,“恭喜四弟妹了。”
四太太道,“薇儿嫁的好,将来三姑娘只会嫁得更好,咱们平阳侯府怕是要出三位王妃。”
这话说的好听,三太太那点子嫉妒顿时烟消云散。
三太太带着女儿沈蓉走后,沈菀看着四太太,欲言又止。
四太太觉察了,道,“大姑娘有什么话不好和四婶开口的?”
沈菀把四太太叫到一旁,道,“我和四婶如实说了吧,那日我给四妹妹戴面具,不是凑巧,是我之前在护国寺给四妹妹求了个姻缘卦,卦象上说四妹妹在议亲时会有眼睛受伤的危险,若是能躲过这一劫,亲事能成,我才想用蔻丹让四妹妹戴上面具。”
“那卦象上还说四妹妹最好明年开春再出阁……”
“魏国公世子再有四个月就出孝期,四妹妹只有五个月就及笄了,听魏国公夫人的意思,是想四妹妹及笄就迎娶她过门,我想着卦象既然灵验了部分,还是全信得好,左右也不过将婚期推迟三个月。”
四太太和四老爷都觉得那日的事凑巧,平常沈菀从来不画花钿,偏哪天画了,还是洗不掉的那种,又被沈莺推着画歪了花钿,不得已才戴上的面具,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人护着他们女儿一般。
到今日,四太太才知道,原来护她女儿的是沈菀。
四太太心底说不出的感激,道,“那一卦已经帮薇儿躲过一劫了,肯定要信的,只是晚三个月出阁,魏国公夫人不会不答应的。”
沈菀不敢说重生的事,只能借卦象忽悠过去了,她让沈薇明年开春嫁,是因为魏国公世子那嫡子没能熬过这个冬天,魏国公世子已过世的原配世子夫人出身武定侯府,前世武安侯府认定是魏国公世子娶的世子夫人没照顾好小世子,才致小世子染上天花,不治夭折,这其中到底如何,沈菀不知道,但武安侯府对世子夫人娘家穷追猛打,却是京都人尽皆知的事。
为了以防这样的情况出现,沈菀觉得还是避开这个冬日的好,小世子没事,武安侯府没理由针对四老爷,要小世子真避不开天花瘟疫,沈薇还没出嫁,武安侯就更没理由怪到四老爷头上了。
见四太太答应了,沈菀也就松了口气。
两人转身,就见沈薇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们,嘴撅的几乎能悬壶,“娘和大姐姐才是亲母女吧,总是瞒着我一个。”
四太太忍俊不禁,“你们姐妹一起玩吧,娘先回北院……”
四太太话还没说完,那边跑过来一丫鬟,老远就道,“大姑娘,皇上派了公公来府里宣旨,让你和二姑娘去前院接旨。”
沈菀怔住。
皇上给沈莺下旨就算了,怎么让她也一起去接旨?
屋内,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眼神晦暗不明。
三太太坐在下首道,“四弟妹一向嘴严,魏国公世子的事,她瞒着不说,我不诧异,但大姑娘竟然也一个字没透露……”
大姑娘不说,还能以这只是小事一桩,不值得说解释,可大姑娘带着丫鬟和车夫出的府,没人禀告她们这事。
而且大姑娘身边的吴妈妈和紫玉先后被杖责发卖,清兰苑里几个小丫鬟也因为犯事被周妈妈打发了,在老夫人和二太太抄佛经那几日,大姑娘还叫了人牙子进府,挑了六个丫鬟,还不让程妈妈训诫,执意要直接将人带回清兰苑,自己管教。
这怎么看都像是觉察老夫人和二太太往她身边安插人手,在防备着。
连三太太都感觉出来了,何况是老夫人了,她明显感觉到沈菀不像以前那样亲厚她了,沈菀自打和凌王定亲后,就没再和沈莺沈蓉似的挽着她胳膊撒过娇了。
老夫人手中佛珠缓缓拨弄,眼底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