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衍压低声音说的话,但架不住习武之人耳力好,延平王世子他们还是听见了,都匪夷所思的很,堂堂凌王竟然吃一个猎户的醋,若非亲耳听见,实在不敢相信啊。
才把谢景衍叫开一会儿,就差点出事,可是不敢再叫谢景衍去喝酒了,不打扰谢景衍陪沈菀逛街,延平王世子几个很有眼色的走了。
不过这么一打岔,沈菀已经没有逛街的心情了,谢景衍也不放心,得回府让陶大夫给沈菀把个脉看看,便道,“回府吧。”
马车停在不远处,两人朝马车走去。
再说延平王世子几个回得月楼,进屋就看到桌子上谢景衍的折扇落那儿了,方才跳窗户的急,忘了拿。
唐泽拿起折扇,递给小厮,“送去给凌王。”
小厮接过折扇,屁颠颠下楼,然而很快又回来道,“凌王好像不在这条街了,要直接送回凌王府吗?”
唐泽将折扇递给陆乘。
陆乘道,“给我做什么?”
唐泽道,“你不是要去凌王府吗?”
陆乘吃惊,“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凌王府?”
唐泽笑道,“这还用说吗,那姑娘是平阳侯府的客人,你想知道她是谁,不好找沈兄帮忙,只能找凌王妃了。”
陆乘,“……”
真是一点小心思都瞒不过他们的眼,都快比他爹娘都要了解他了。
陆乘默默伸手接过折扇。
马车内,沈菀被某位爷抱坐在大腿上,无处安放的胳膊只能搂着他脖子,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厮最喜欢这姿势说话,当真是一点不怕风将车帘掀开,被人瞧见。
说着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把脑袋埋在她颈脖处,还故意呼气,热气透过裙裳炙烤皮肤,又热又麻,沈菀气不过,有样学样,某位爷的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起来。
他咬上沈菀的耳垂,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沈菀下意识道,“马车怎么停了?”
“属下去看看。”
陈风在马车外应了一声。
不多会儿,陈风就骑马回来道,“是成王府永安郡主拦下了刑部尚书府徐大姑娘的马车,成王世子这两日病情突然加重,永安郡主就想买幅画让他高兴,偏巧去画铺迟了一步,成王世子最喜欢的画师的画被徐大姑娘买走了,永安郡主就想拿一幅更贵的画请徐大姑娘忍痛割爱……”
陈风刚禀告完,马车就继续前行了。
永安郡主为了一幅画不惜当街拦马车,兄妹情深,令人动容,徐大姑娘又怎么可能不换给她。
算算时间,成王世子不剩多少时日了。
想到成王府,沈菀就想到成王几次保举谢景殷一党的人,她道,“你派人去成王封地查铁矿的事了吗?”
谢景衍道,“早派去了。”
“有消息吗?”沈菀问道。
谢景衍摇头。
沈菀说成王主动告诉朝廷他的封地有铁矿的事,谢景衍虽然对这事没那么上心,却也派了两暗卫去成王的封地查探,算算时间,竟然有快两个月了,这就不正常了。
就算没查到什么,也该送个消息回京说一声,询问还要不要继续查亦或者增派人手。
一点消息都没有,派去的人不是被困住了没法送消息回来就是出事了。
这事谢景衍就没和沈菀提了,很快马车就回到凌王府。
谢景衍将沈菀扶下马车,两人迈步进府,那边周管事迎上来,道,“王爷王妃回来了,方才宫里派人送来不少贡果,已经送去墨玉轩了。”
谢景衍问道,“陶大夫人呢?”
周管事道,“陶大夫在药房。”
周管事还有事要禀告,谢景衍已经牵着沈菀的手朝药房走去了。
周管事没敢拦下他们,便和银霜提了一句。
药房内,陶大夫在称药材,见谢景衍和沈菀过来,陶大夫忙起身道,“王爷王妃怎么来了?”
知道沈菀在街上受惊了,陶大夫连忙让沈菀坐,给她把脉。
把了好一会儿,陶大夫道,“没看出来受惊,王妃怎么受惊的?”
银霜巴拉巴拉把沈菀逛街,被只兔子吓到的事告诉陶大夫,陶大夫听得嘴角抽搐,他知道凌王宠爱凌王妃,但凌王妃又不是豆腐渣做的,未免谨慎过头了。
陶大夫道,“没事,王妃好的很。”
沈菀看向谢景衍,一脸“我就说我没事,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的表情。
谢景衍也觉得沈菀不会有事,但让陶大夫看一下他能安心不少。
从药房出来,银霜禀告沈菀道,“刚刚周管事话没说完,王爷王妃就走了,周管事让奴婢告诉王妃一声,明儿是陶老夫人的寿辰……”
陶大夫可不是一般的府医,他是谢景衍的救命恩人,看在当年宸妃的面子,甚至举家迁来京都,陶老夫人过寿,王爷王妃不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