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衍不止摔断腿,坐了两年轮椅,他还被罚去看守皇陵,不论学业还是武功,在大家看来都荒废了四年,还能这般厉害,文武百官都不敢想宸妃要没出事,凌王按部就班的成长,该厉害到何种程度。
有太后帮着说好话,皇上肯定不会吝啬,将西梁给他贺寿的那只夜明珠赏赐给了谢景衍。
宋皇后嫉妒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煎一般。
皇上宠凌王也就罢了,太后竟然也帮着说好话。
要说大皇子争夺储君无望了,太后趁此机会向凌王示好还能说的通,可大皇子眼下并没有任何的失势,太后犯不着如此。
宋皇后想了半天,最后归结为太后是怕凌王找皇上要夜明珠,未免影响皇上的心情,索性先让皇上赏赐了。
但这种纵容的态度,更叫宋皇后心下不快。
南邑太子坐下来,看到对面东烈二皇子在喝酒,他道,“听闻东烈二皇子箭术高超,不小露一手?”
东烈二皇子拓跋彻笑道,“大楚皇帝的亲外甥有‘神箭手’之名,本皇子可不敢班门弄斧。”
神箭手大楚也只有一个,比不过不丢人。
东烈二皇子会说话,这话听得皇上、太后还有湖阳长公主等人都高兴。
皇上吩咐大皇子道,“你和西梁太子、东烈二皇子年纪相当,他们难得来我大楚一趟,你带他们到处转转,尽我大楚地主之谊。”
大皇子起身应下。
寿宴继续。
舞姬们上台跳舞,丝竹悦耳,群臣尽欢。
整个寿宴持续了整整两个半时辰,太后上了年纪,坐不了那么长时间,提前大半个时辰回寿康宫了。
皇上乏了后,寿宴才散。
沈菀晚上还想上街逛花灯,便没在宫里多逗留,寿宴一散,谢景衍就带她出宫了。
沈莺被送出宫,谢景殷身边只剩傅姝,他们刚出太和殿,就有宫女过来请谢景殷和傅姝,傅姝找了个借口,没有跟去。
忠国公和忠国公夫人过来道,“皇后找你们去,定是有事相商,晋王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你怎么没陪着一起去?”
“就算以后晋王侧妃再翻不起来浪花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
傅姝哪有心情陪谢景殷,她满脑子都是沈菀和她说的话,整个寿宴她都心不在焉,迫不及待想出宫找大夫把脉。
傅姝眼角泛红,忠国公夫人见了道,“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傅姝摇头,“娘,我们先回忠国公府再说。”
这是要和他们说什么?
忠国公夫人没来由心底闪过不安。
傅姝跟着忠国公、忠国公夫人回了忠国公府。
回到忠国公府,忠国公夫人就问道,“到底怎么了,别吓唬娘。”
傅姝没说话,门外丫鬟的声音传来,“王妃,大夫请来了。”
忠国公和忠国公夫人互望一眼。
好端端的请大夫做什么?
忠国公夫人急问道,“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傅姝摇头,“女儿还不知道……”
傅姝心急想着知道结果,都没进内院,在外院偏厅让大夫把脉的,除了亲信丫鬟,只有忠国公和忠国公夫人在。
大夫仔细给傅姝把脉,把了好一会儿才松手,忠国公夫人问道,“我女儿身体有没有问题?”
大夫欲言又止。
傅姝道,“大夫直说吧。”
大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傅姝见大夫那不敢说的样子,心沉入谷底,她揣着最后一丝希望,艰难开口,“还请大夫如实告诉我,我还能生养吗?”
大夫没想到傅姝已经知道了,他面露难色,“王妃上回流产,伤了根本,这辈子怕是……”
几乎是瞬间,傅姝眼泪就涌了出来。
忠国公夫人身子一晃,要不是傅姝的丫鬟及时扶了她一把,都要摔地上不可。
忠国公夫人脸色惨白,“怎么会……”
“怎么会呢?!”
“大夫,你再好好把脉看看!”
大夫摇头。
再把多少次,结果也是一样。
忠国公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上次出事,看过好几位太医,没哪个太医说再生不了了……”
说到这里,忠国公也反应过来了,定是宋皇后和晋王给太医院下了封口令。
大夫自认没本事帮傅姝,让另请高明就拎了药箱子告辞了。
忠国公夫人心疼女儿道,“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姝哽咽道,“今儿我找凌王妃,想和她联手对付沈莺,她问我可想过皇后为什么想皇上恢复沈莺的正妃之位,还让我找个靠谱的大夫把脉看看,别给她人做了嫁衣裳……”
傅姝云袖下修剪齐整的指甲掐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