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三人是被外面的马蹄声吵醒的。
金阳城缺水,三人起来别说洗脸,连口水都没喝。
黑面书生这下名副其实。
三个人走出屋子左右一看,士兵已经看不见了,在外面待的都是老弱妇孺,大家都在清理衣服,他们的清理很是简单,基本都是拍一拍,然后特别脏的地方再小心沾些水擦洗。
木头走过去攀谈。
“大娘,你是边关家眷吗?”
包着蓝色头巾的女子抬起头,“是啊,我男人在这里做把总呢。”
木头有些惊讶,把总可是管500人了,在这里住着?
“在这生活很不方便吧?”
蓝头巾女人笑着说道,“这有啥,这金阳城比之前的边关都要好,至少这里屋子大,而且结实。只要能吃饱,都能过下去。”
徐文远刚想说话,又吃了一嘴的灰,好家伙,这还能过下去。
“现在城里的水是不是不够用啊?”
“还行,咱们习惯了,特别缺水的话,将军会带人去南边运水的,呵呵,你们三个面生,是不是昨天来的南方小子。”
木头三人互相对视,点头承认了。
“是了,我们昨天来的,不过大娘,我原本就是淮河显的百姓,六年前逃到南方去了。”
大娘这才认真打量起木头,“你们三个都是?”
“就我一个,他们来自广元,大娘,如果让你提建议,你有没有什么想改变的?”
大娘把自己男人的衣服抖干净,偏头问了一句。“啥叫建议?我没想变啊。我哪有这功夫。”
“二蛋!你这混小子,才一会功夫你这衣服又破了,你给我过来!“
大娘把洗好的衣服往木头怀里一塞,一个箭步就冲着不远处光着屁股的小子去了。
屈清看着抱住衣服一脸懵逼的木头,忍不住笑了。
“木头,看来你是对牛弹琴了。 ”
木头轻轻叹口气,默默的帮着把衣服叠好,放在凳子上。
“哎,那三个南方的小子,对,就你们,赶紧的,过来干活。”
一个胖乎乎拿着大勺子的大娘冲着他们招呼。
木头三人老实的去了,一路被这个胖大娘数落。
“你们这三个黑小子,昨天我饭都给你们做好了,谁晓得你们睡得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的饭都白做了。今天你们给我干一天活抵债。”
“我就说你们南边来的小子不顶用,走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咱们边关的士兵都像你这样,早就没命了。”
“听说你们是来求学的?三个傻子,走错地了吧,来这里学啥?学怎么死?”
“一个个闷不吭声的,木头木脑,你们三个在门口把身上的灰尘拍一拍。动作利索点,没吃饱饭啊!”
大娘天生的好嗓门,木头在边上已经开始耳鸣了。
“大娘,我们整理好了,需要我们做什么?”
“去,把这些萝卜洗洗切了。”
木头三人看着远处的萝卜山沉默了。
木头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大娘,哪里有水?”
“这孩子眼睛这么大竟是个瞎的,喏,地上不就是。”
木头呆滞的看向地上那盆黄泥水,这萝卜真的有必要再裹一层黄泥下锅吗?
“动作利索些,还有两个时辰就要开饭了。这群兵崽子个个跟狼一样,到点没有饭,我这锅都能被他们啃了。你们可别耽误我。”
胖大娘说完又去找人干活了。
“木头,这水这么浑,还是别洗了,我看直接用手把萝卜的泥搓一搓下锅得了。”
徐文远看着那盆黄泥水,满脸写着抵触。
木头则是看着地上的黄泥水若有所思。
“文远,你帮我把屋子里得包袱拿过来,我有办法了。”
半个小时后,庞大娘招呼着人扛了一堆大米过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这该死的南浔人,送的这叫米?我一定要让将军去告他们。”
胖大娘一进厨房,被眼前得一切惊呆了。
只见原本脏兮兮的厨房变得十分干净。
她没有开心,反而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三个傻小子把她烧菜做饭的水用了。
她刚想张嘴骂人,就见到两个少年正往一个陶罐倒黄泥水,而陶罐底部流出来的水竟然清澈无比。
胖大娘冲过来一看,发现流出来的确实是透明的。
“哎呀,你们这水是怎么弄的?”
胖大娘激动的抓着最胖的小伙子问道。
徐文远被胖大娘猛地一抓,差点把黄泥水洒出来了,这下面的桶可是过滤好的清水,可不能弄脏了。
“大娘,你别推我了。这是我们自己过滤出来的。用这个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