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长老也一脸不可置信:
“大巫,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回可不是老身一人诊出的结果,你坐下的巫医也……”
“是吗?”大巫打断他的话。
她轻抬纤长之手,足有三寸长的指甲,几乎戳进小巫医的眼睛:
“你再说一次,结果如何?”
小巫医垂眸:
“探脉象,确实是有孕多胎。然而……”
“然而”二字,将所有人的心高高提起。
大巫的面色,较之之前却松快许多。
她悠悠道:
“你且道来,若有半分虚言,第一个将你祭了蛇坑!”
咕咚。
小巫医暗地里吞了口唾沫。
低低的头颅,恨不得按进尘埃里。
“然而……小的细探发现,这位姑娘的脉象有些不同寻常,似是……服了有些营造孕象的草药。”
一石激起千层浪。
草药?
营造孕象?
那岂不是孕事作假,瞒族欺神?
这是应当挫骨扬灰,灵魂下咒的死罪!
在场无数兽人惊得掩嘴,尤其是雌性们。
这种会连累整个部族的欺神大罪,她们是想也不敢想,鹤伏夕怎么敢!
巫医长老慌神,顾不得礼节了,对大巫大声道:
“哪有异常脉象?老身并没有探到。伏夕姑娘的孕脉,清晰且有力,十足是正常怀孕,请大巫明察!”
然而那个小巫医,带领着刚才一同探脉的巫医们,齐齐噗通跪下:
“大巫明察,确实有异啊!我等以性命担保,鹤伏夕定是服了阳神株,干扰了脉象,故而探似有孕!”
阳神株?
莫说众兽,鹤伏夕自己都懵。
这是什么玩意?她又何时吃过了?
唯有巫医长老精通百草,断然摇头:
“不可能,阳神株长在险境,岂是寻常兽类可采得。且那东西辣喉咙,也无人会吃它。大巫若不信,可问问在场各位,谁又吃过阳神株,哦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蒙蒙草……”
“蒙蒙草!”一个小雌性尖叫道。
她瞪大眼睛:
“我知道,鹤伏夕吃了!她真的吃了!我亲眼所见!”
旁边好几个雌性也跟着附和:
“我也见着了,她确实吃了!”
“她的表妹给她拿来的,她在小溪边就着水,一整棵都吃了。”
“她表妹还说呢,她从小就爱吃这草,可见从小就处心积虑地……”
大家纷纷露出惊骇的眼神。
真没想到,原来鹤伏夕是如此歹毒之人,竟然从小就想着假孕,实在太有心机了!
鹤伏夕抬眼一看,台下有个说要回去准备庆祝,却躲在人后张望的人影。
而跟鹤伏夕对上眼神后,她立即把头缩回去。
彻底没影了。
哦……原来如此。
鹤伏夕笑了笑。
她这一笑,更是惹怒了台下的猪族兽人。
当即有兽人骂开:
“鹤伏夕,你当真如此狠毒?若是神降罪下来,形同灭族,你这黑心烂肚的雌性!”
底下咒骂不绝于耳。
若不是祭台边上有勇者把守,他们怕是已经冲上来,将鹤伏夕撕碎。
但是也免不了有些失了心智的,跳上来扯住鹤伏夕要打。
神农只得紧紧将鹤伏夕护在身后,按紧兽袋中的铁爪。
若是他们真要对伏夕动手,他便顾不得许多。
哪怕暴露这铁爪,他也要与他们拼了。
大巫端坐宝座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证据确凿,鹤伏夕,你莫再强辩。这饲蛇之刑,是你应受的。”
说完,便让勇者去押鹤伏夕。
神农刚要掏出铁爪迎战,却被按住。
“伏夕……”
鹤伏夕对他摇摇头。
然后抬起坚定的双目,与大巫对视:
“大巫且慢,我也有证据!”
大巫嗤之以鼻:
“你能有什么证据……”
一棵草被举了起来。
根是根,叶是叶,从头到尾都十分完好。
朱玥给她的那棵蒙蒙草。
大巫:……
众兽:……
躲在兽群中的朱玥:……
鹤伏夕浅笑:
“我从小就没吃过这玩意,不知表妹为何非说我吃过,还非要我吃。但我闻着味难以下咽,于是藏了起来,用别的草代替。竟不知,原来有好大一个坑在后头等我呢。”
底下兽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