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戎不同意鹤伏夕孤身赴桑山。
一个小雌猪,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想同他一起去,但这一地的伤员,又是一个问题。
鹤伏夕成为雌主之前,他只需要护好她便好。
可她成为雌主之后,她的子民也成了他的责任。
“你放心吧。”鹤伏夕对他摆摆手。
“我不是独自一个人,我还有……。”
她掏出水壶:
“它!”
战戎:……
“这是备用粮?”他看了一眼,不确定,再看看。
“这是我的秘密武器。”鹤伏夕说。
战戎不大信。
“你以为这样瞎编,我就会放你走吗?”他的语气十分坚定。
言下之意,想自己去是不可能的。
鹤伏夕四下张望,绞尽脑汁。
然后说:
“这是海东青的备用粮。”
“哦……”战戎这下了然了。
他听说过海东青,这是来自于海上的猛禽,今日一见,果然凶悍无比。
有它与鹤伏夕同行,倒可以安心几分。
至少,它全程跟随,如有突发情况可以及时来报。
最终战戎还是放鹤伏夕走了。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两地之战,已不仅仅关乎他儿子的命,还关乎伽罗山山脉和天山山脉所有的部落与动物。
鹤伏夕身为一山之主,有些事情,是她必须要做的。
于是,在天川最后的大军到来之前,鹤伏夕从小路悄悄走了。
一直到她抵达蜉蝣泽之前,壶里的小鱼,都还是安安静静的。
可是能远远闻到蜉蝣泽独有的海腥味时,它便开始躁动。
“你感受到了吗?”
鹤伏夕捧起壶,对字里面一圈一圈地游的小鱼说:
“那是家的味道,你要回家了。”
小鱼更加猛烈地游动起来。
一人一鱼,立在了蜉蝣泽边上。
那是一片宽阔浩渺的大湖,隔着迷蒙水雾,远远可见桑山的影子,隐隐约约。
湖水蜿蜒而去,在更远的地方,与北沧瀛交融。
无舟无筏,连块浮木都没有。
这要怎么过去?
桑山。
“父王!”太湖公主一脸怒容,气冲冲跑进给山猪王临时安身的洞府。
“金雕来报,鹤伏夕已经到了蜉蝣泽边上了!怎么回事?”
她任性跺脚:
“咱们豪彘族,不是勇士众多吗?怎么连个小雌性都挡不住,鹤伏夕这是把屎擦到我们脸上了!”
这话说得,底下众首领脸色都不好看。
毕竟负责御敌的是他们,这位大公主嘴里没半句体恤便罢了,话语还如此粗鄙刻薄。
“大公主此言不妥。”一个首领沉不住气:“你可知战戎来了?连二王子如此悍勇,都被他一巴掌拍死了,怎怪的其他将士失守!”
“战戎来了?”太湖眼睛一亮,然后攀住山猪王的手臂:“父王,我要他!”
众兽无语。
便是素来疼爱纵容太湖,山猪王此时也有些无奈:
“胡闹,那是你想要就能要的?隔得那么远,他都能把你父王的寝洞震裂!”
“那说明他神勇,就更配做我的兽夫了啦!”太湖撒娇道。
“父王,如此无敌战神,难道你不想纳入麾下吗?战戎若做了我的兽夫,那便如同我其他兽夫一般,任你差遣了呀。”
豪彘族公主因好色而强势,数年来以威逼利诱的手段,前前后后纳了上百位兽夫。
目前,这些兽夫都被半囚禁在桑山,成了山猪王的爪牙。
一想到战戎又帅又猛,太湖开始美美规划日后的幸福。
山猪王却是气笑了:
“老大,素日为父欣赏你性子纯真,说话直爽,也就不说什么的。但如今这形势,伽罗山伤我豪彘族人无数,我们便是死敌!怎可还让战戎做你的兽夫,吃香喝辣?”
在山猪王看来,那些被迫在豪彘族侍奉自己女儿的勇士,都是沾了女儿的光,幸福着呢。
战戎这该死的,怎么配!
父女俩为战戎的位份,差点争执起来。
底下一群兽人傻眼。
这对父女是怎么回事,脑子有毛病吗,他们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战神正在烈焰原,打蚊子似的打他们的族人呢。
他们还在这里做春秋大梦!
“王!”
一位长老终于忍不住,吼道:
“眼下不是吵这些的时候!伽罗山雌主已达桑山最后一道关口,若是被她渡过蜉蝣泽,咱们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