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林忘在取名方面深得了林大山的真传,想的名字又敷衍又难听。
他本来觉得自己给阿呆取的名字有些太过随意了,于是就想着给猪妖取一个好一些的名字,谁知他一连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最后他灵机一动,将“野猪”二字倒了过来,敷衍的给猪妖取了“朱野”这么一个名字,后者不知其中缘由,甚至还觉得这个名字很是不错,倒是令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猪妖朱野脸上的面具,是林忘从一个卖货郎手中买来的。当日那卖货郎牵着一匹瘦马,马背上搭着一块满是口袋和挂钩的布袋,布袋上挂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从这些小玩意中,林忘一眼便挑中了一个做工粗糙的猪脸面具,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面具竟与朱野有着几分神似,而且这面具够大,能够将朱野的大脸完全罩住。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这猪头面具买了下来,并嘱咐朱野在有人的地方一定要将面具戴好,这样如果别人真的看到朱野的脸时,只会觉得它是一个戴着面具的怪人,却不会想到这面具之下乃是一张真正的猪脸。
今日便是如此,这两个被朱野随手拎起又摔在地上的山贼只会觉得头戴面具的朱野看起来十分奇怪,却并不会向“妖”那方面去想。
被摔倒在地的两个山贼爬了起来,脸上明显对眼前二人有了畏惧之色。这时林忘走上前去,对着他们说道:“两位误会了,我就是无罪山庄中的一员,当初是和茅焕大哥一同上的山。只不过前些日子下山后遇到些变故,就一直没有回来。”
那山贼看着林忘,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便若有所思的开口道:“哦,我想起来到了,当日与你们一同上山的还有屠仲猷屠爷与高得财高爷,啊对对对,还有墨柒墨爷。”
“没错,”林忘一听这山贼提到屠仲猷,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忙又追问道,“当日的确是我们五人一同上的山,他们几个如今在山上吗?”
“当然在了,”那山贼答道,“屠爷也是刚从山下回来,也就比你们早到半个时辰吧,他这回出手很是大方,估摸着是在山下干了票大的。”
林忘听后心中一喜,赶紧道了声谢,而后叫上身后的朱野与阿呆,快步向上而去。
“对了,今日当家的说有要事商议,山庄的诸位爷此时应该都去聚贤厅了,屠爷这会应该也到了。”林忘没走多远,身后便又传来那山贼的声音。
“多谢相告。”林忘道了声谢,而后又从身上摸出几块碎银甩了下去。
那两个山贼接住碎银,脸上却并无喜色,其中一人撇嘴说道:“这人好生小气,跟屠爷可是没法比啊。”
另一人也道:“是啊,你看他那打扮,也是够穷酸的,我估摸着这么着急是听说屠爷发财了,要上去拍马屁去了。”
“定是如此,哈哈哈哈。”
聚贤厅内,古越依旧站在石台上滔滔不绝的说着,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有了一丝愧疚之色,于是说道:“诸位瞧我这个大当家,只顾着说话忘了各位兄弟还未用饭,我就说到这,动筷吧!”
此话一出,厅内瞬间便喧哗了起来,咀嚼声、哄笑声、划拳声不绝于耳,几乎将墙壁震的微微动了起来。
古越也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筷子夹了块肉送到口中。
“大哥,去救茅焕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庄内弟兄们说?”一袭白衣的裴逸然忽然道。
古越将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本来打算今日便此事定下来的,可刚才我收到一封黑鹰传来的密信,看过之后我便改了主意。”
裴逸然眉毛一挑,显然是有些疑惑,然而他还未曾开口,身边的骆板斧便先先一步开口道:“大哥,你莫不是不打算救他了?咱们可不能这样啊,当初咱们跟钦天监开战的时候,茅焕可没少出力啊,不能咱们现在成事了就不管人家了。”
“老二,我没说不管他,你先冷静冷静,”古越见自己这位二弟越说脸色越急,越说声音越大,赶紧出言解释道,“我只是想换种方式,不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安排,而是从庄内挑一些好手暗中去营救。”
一听这话,三当家裴逸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凝重的看向了古越:“大哥,难道说......”
他话未说完,古越便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不错,我们山庄内,有胤国钦天监的人。”
正在二人说话间,聚贤厅外忽然走进来一个身影,正是屠仲猷。山庄的三位当家坐在高一些的石台上,视野很好,当即便注意到了他,而他在进厅时也朝着石台上看了过去,双方视野相对,屠仲猷初时的倨傲之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歉意。
古越自然清楚屠仲猷心中所想,于是微微一笑,又冲他点了点头,后者这才敢落座用饭。
“这个老屠,每次都是他来的最晚,今儿个我非要灌他几腕不可。”骆板斧提起身边的酒坛,迈着大步向屠仲猷落座那桌走了过去。
待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