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用利器戳烂了,只剩下两个突兀的大洞。
希桐根据他们的骨架结构判断,这应该就是云家父子。
画着浮夸妆容的孩子们带着强行演绎出来的笑,举着向日葵站在后面几排。
人鱼,或者说人鱼这张脸的主人是最显眼的那个。邢凤晨离云昭最近,他穿着一件有红色领结的小西服,眉眼间的瑰丽已经初见雏形。
“我的巢。”人鱼不无得意地说。
房间的一角摆着一张行军床,它的四脚已经锈蚀了,其中一条腿用半烂的杂志垫着才没有倒下。
行军床上躺着一具完全白骨化的尸体。那具尸体的骨骼基本完整,它手边放着一条新鲜的鱼,鱼眼睛还没有完全混浊,看起来并没有死很久。
人鱼懊恼地用尾巴将鱼卷了过来,丢进自己嘴里,几口连鱼刺一起嚼碎了。
希桐脱掉了外衣,将白骨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小心点。”人鱼提醒希桐道,“他怕冷。”
“他现在不会冷了。”希桐道。
“为什么?”人鱼问。
“因为他死了。”希桐回答。
“死是什么?”人鱼更疑惑地问。
“死就是…”希桐一时词穷,“身体变得冷冷的,不能再走路,也不能再吃鱼。”
“哦。”人鱼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它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我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