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君临要带冷晴回南城,陆廷筠也能猜到其中原因,想到了冷晴体内的病毒,他又突然想到了朱鑫。
不管朱鑫和连隽泰是不是柳瓷的亲儿子,朱鑫都是长子,也不管研究出这种病毒的人是柳瓷养的,还是连家养的,连隽泰知道,朱鑫应该也知道。
如果他去审的话,朱鑫是不是就会坦白?
正想着,病房外有敲门声,病房的门是敞着的,听到这敲门声陆廷筠抬头去看,万万没想到是赵云生。
“赵……”陆廷筠还是习惯性的脱口而出喊赵厅,快喊出来时连忙改口,“赵叔。”
“赵叔好。”战君临也跟着陆廷筠喊了赵云生一声赵叔,然后又忙说道,“那你们聊,廷筠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临走前战君临又礼貌的对赵云生微笑示意,然后走出了病房。
赵云生会来也是在战君临的意料之中,他知道的事薛骁也都知道,薛骁和赵云生是亲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薛骁肯定会跟赵云生说的。
“赵叔,您怎么过来了?”
自从赵云生卸任厅长之后他就搬家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事情我都听亲家公说了,都知道了我能不来看看你吗?”得知这件事之后,赵云生也是气的心脏疼,“真是人心难测,朱鑫怎么……”
赵云生气的连骂都骂不出来了,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对陆廷筠的抱歉。
“我现在真是后悔把你从南城警局要过来,你若是留在南城,这些年一定会是顺风顺水,也就不用在这边受这么多罪。
当初让你过来,给你安排的秘书本不是朱鑫,可朱鑫一再的自荐,说他听了你的事迹对你特别敬佩,就是想能辅佐你。
自从我去了南城之后,厅里就传我器重你,你是我接班人之类的话,做了你秘书也就会跟着水涨船高,这人往高处走。
不管朱鑫是真的敬佩你,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争取,那都是无可厚非,我也是多番走访调查,不管是他待过的下属市局,还是邻里邻居,还是省厅的新同事,对朱鑫那都是有口皆碑。
再说到他的原生家庭,说是父亲早亡,这么多年孤儿寡母,贫苦出身,自己上进好学,这么年轻就进了省厅也是难得,我这才应了他的要求,谁曾想这早就是他们算计好的,简直是狼子野心,罪无可赦!”
说起来赵云生真是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年了,朱鑫真是藏得深啊,把陆廷筠算计了,把他也算计了。
赵云生长长的叹了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道:“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被房彦维那个混账连累,不得不早退,实话说总觉得挺冤枉,挺不甘心的。
但现在又出了朱鑫的事,才让我知道,我卸任一点都不冤枉,我才是那个罪人,没有给我处分,能让我那么体面的走,已然是大恩了。
是我找了房彦维这个混账女婿,又是我眼瞎心盲的把朱鑫派给你做秘书,都是我的罪过,倒是让我全身而退,连累了你遭这么多罪。”
“赵叔,您别这么说……”
“你就别为我开脱了。”赵云生打断了陆廷筠的话,“是我错就是我的错,回想我做警察这么多年也是太失败了。”
陆廷筠微微垂下头,不语。
“好了,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你能脱险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两次大难不死,你的福气都还在后面,我跟你程阿姨已经搬回来住了,等身体养好了,常到家里坐坐。”
“您跟程阿姨搬回来住了?”
“嗯。”赵云生解释道,“那边环境是好,但太潮了,不习惯,还是在这边住着舒服,哎,其实你也知道当初我搬家也不是真的想搬,就是觉得没脸,不想见熟人,想躲出去。
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发生,我也看开了,本就是我犯的错,这个结果是我应该的,再者,就算别人想戳你脊梁骨,都得有时间戳,都得还认识你才能戳。
现在生活压力大,每个人都那么忙,人家哪有那闲工夫搭理你?面子过不去也不过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听完赵云生的话,陆廷筠当然也是开心,他能想开了就好。
“这是你程阿姨给你熬得补汤,你趁热喝。”赵云生将带来的汤放到了桌子上。
“谢谢赵叔,也替我谢谢程阿姨。”
“谢什么?你再谢我都要无地自容了,我们也都退休了,有的是时间,你若喜欢喝我天天给你送。”赵云生说完,又看了看这病房,然后问,“小楚呢?在家照顾孩子?”
“小白身体有些不舒服,冷晴陪她去看中医了。”
楚瑜然生了那场气,乳腺堵塞,奶水也回了,涨疼的紧,所以去看病了。
“出了这种事她生气担心都是正常,你多保重身体,她也刚生产完没几个月,你也多劝着她,要是小二胎没人看,就抱到我家去,等程素生了,我们两个孩子一起带,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