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满是迷茫。
“你…”
这是苏喜第二次说不出话。
倒不是害怕,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也许是被那张脸打动,也许是顾及往日情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撇了撇嘴,留下一句。
“你果然是精神病。”
“那就好,那就好。”
戏痴喘了口气,轻轻揉着太阳穴。
精神病这三个字,是苏喜给他的外号。
她能这么说,就代表着一切正常。
“往前走吧。”
戏痴呆愣了一会,回过神后便迈开沉重的假肢,继续向前。
“嗯。”
苏喜轻轻点头,拄着鱼叉,跟戏痴一起慢慢走远。
排头屋跟祠堂在村子的两头。
虽然不远,可对苏喜和戏痴这两个瘸子来说确实不太容易。
过了大概五分钟,他们俩跟着刚才的瘦子来到了祠堂。
远处人头攒动,一堆人站在门前犹豫不决,似乎在顾忌什么。
苏喜用幻象笼罩周围,跟戏痴一起靠近。
用幻象把自己笼罩起来,就能形成跟鬼吹灯差不多的效果。
虽然做不到完全无法观测,可骗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
“上啊,把那东西抢过来,老大说不定可以康复。”
“到时候论功行赏,咱们最起码也得有一套房。”
两道手持砍刀的身影小声嘀咕,交头接耳。
虽然声音压的很低,可还是能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出心底的兴奋。
洪山被王锦吓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尿了三四条裤子。
虽然不知道心理创伤和身体创伤哪个才是主要原因,可这群小弟还是打算试试。
从姑娘手中抢东西,这种事他们确实没少干。
甚至可以称得上专业。
“屁!你怎么不上呢?”
另一个混混开口说着,伸手用刀把狠狠撞了一下刚才那人的下半身,随即恶狠狠地说着。
“啧…你以为我傻?”
“水井边上那个白毛姑娘说,自己在祠堂门口埋了炸弹。”
“埋没埋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他们确实有炸弹。”
“万一人家心情好,给你来个梅开二度…”
混混叹了口气,拍了拍旁边那人的肩膀。
“当然,她也有可能在说假话。”
“说不定祠堂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所以我们需要有人过去尝试。”
“我是不行了,年纪大了身体跟不上。”
“直接把村民往里推也不太好,容易被一拥而上的村民活活打死。”
说话的混混轻轻摇头。
“倒是你还很年轻,可以试试。”
“说不定老大会觉得你忠心耿耿,给你多拿点好处。”
“啧…”
那两个混混开始争吵,似乎对彼此都不太满意。
他们俩就是祠堂门前所有人的缩影。
只是有的三四个人在一起争吵,有的则只有两个人。
有些人在跟自己争吵,努力不让贪婪磨灭自己的人性。
可惜,在这种环境中,这样的人下场并不好。
“唉。”
跟戏痴一起藏身于幻象中的苏喜叹了口气。
从这些人的口中,她大致明白了情况。
显然,能让原本敌对的两伙势力一致对外,只有树立一个更加恐怖的外敌。
呼…
幻象起了波澜,苏喜松开一直掐在手上的法决。
幻象消失,仿佛在天地间撤掉了一层薄纱。
她的幻象跟鬼吹灯性质很相似,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失去作用。
所幸他们已经熬过了一开始的那段,最容易被人发现的距离。
没人会在意跟自己紧贴的人长什么样,他们正巧可以趁乱混进去,来个渔翁得利。
苏喜挥手,幻象散去。
戏痴笑笑,大摇大摆地在人堆中穿行。
他觉得,王锦这张极具亲和力的脸,比任何伪装隐藏都管用。
可惜,还没走两步,就有人注意到了戏痴。
然后指着他的脑袋,大声叫喊。
“王锦没带枪…好像还瘸了!”
“王锦?”
“进人堆里来?我看他还敢不敢用那破炸弹?”
“杀了他,说不定有更多喷剂!”
几乎是瞬间,人群的愤怒被点燃。
所有人转过头,对着戏痴怒目而视。
“卧槽…不是吧?”
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