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签了一个转让协议书,才叫他小舅子拆掉建房的。”
殷元说:“他既然经过你们同意了,我也不跟他计较。他要是像以前一样就不行,建好我也会拆掉他家的。”
老爸说:“当时他还说要给你们两兄弟打电话,亲自跟你们说,得到你两兄弟同意才行。是我叫他不用打的……”
这时外面院墙外,有人敲门。
“表叔、表婶,有人在家吗?”
殷元走到外面,看见一个中年人,提着几斤冬笋。
他是村里承包碾米房的孙福元。
是孙灶荣的堂哥。
殷元虽然很少在村里待,但是大部分人还是认识的。
这孙福元是村里头脑比较好用的人,但是运气不好。
此时看见他上门,他猜到了其来意。
“殷元表弟,你果然在家,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殷元开门让他走了进来。
“孙师傅,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殷本繁是个直性子,直愣愣一句话,问得孙福元一时不知如何接茬。
他掏出香烟递给殷家两父子。
殷元问他吃午饭没有。
孙福元说吃过了。
他看见殷元老婆大着肚子,内心似乎增加了一点信心。
他在碾米房看见一辆豪车驶进村,几个在碾米房碾米的村民说:“又是哪里的大老板来我们村找亲戚?”
“或者是外面当大干部的来村里有事?”
“你们是什么眼光?是殷老师那个江明开公司的大儿子回来了。”
“啧啧,这殷元真的是个能人,整个县都不一定找得到比他更有钱的。”
孙福元迟疑着说:“表叔,你也知道我是村干部,专门跟妇女主任负责村里计生工作。也没有多少钱,跟我小舅一起承包碾米房,只是赚点辛苦钱。现在我接到县城建桥工地的供石定单,所以要去买一辆拖拉机。但是钱不够,所以想借点钱应急,你也知道,村里真正有钱的也没有几家。”
殷本繁听明白了他的来意。
他不吭声,只是看了看儿子。
以前他每个月拿微薄的一点工资,养活家五口人,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村里人都知道他没有钱,只有他去跟别人借钱,没有人会跟他借钱。
以前他记得也曾经跟孙福元借过钱,可是却遭他一口回绝。
“你姓殷我姓孙,你要借钱也只有去找你们殷姓兄弟借吧?”
殷本繁今天也想同样回他这句话,但是他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殷元不知道以前老爸曾在孙福元面前吃过瘪,若是知道的话,他肯定半句都不会跟他废话。
即使这样,他也不会借钱给他。
他有前世的记忆,这孙福元没有跟人借到钱,但他忽悠了两个退休人员跟他去担保,去银行贷款。
买了一辆拖拉机,开始没日没夜地从山上拉片石去工地。
一个月后就说已经赚了多少钱,在村里到处吹嘘,干到年底就可以成万元户。
只是运气不好,干了二个月,有一次休息不好,开车走神在山路上翻到谷底,当场人就没气了。
后来村里两个帮他担保贷款的退休工人,每月工资都被银行扣去。
孙福元老婆又跑回娘家,几万元贷款都是两个退休工人还。
前世都是短命的人,此时跟我借钱,我会借给你?
“孙老板,你姓孙我姓殷,也算不是亲戚关系,借钱的话也应该去跟你们姓孙的借吧,怎么想来跟我借呢?况且我回家来过年,身上也不可能带多少钱的。”
殷本繁听儿子说出了自己想说的那句话,心里格外舒爽。
孙福元说:“小元若是肯借钱的话,过完年你过江明,汇钱给我也行。”
殷元说:“你还是问其他人吧,过了年我去江明,我都要跟人家贷款二百万,生意摊子铺得太大,不够周转,只有高利跟人家贷款。”
孙福元听他这样说,脸上尴尬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全村人都在说殷老师的大儿子在江明做生意发大财了,看样子也是借钱充起来的。
人家一次借高利贷二百万,一年付人利息都要几十万。
听说很多大老板都是这样,向银行或者私人借贷一屁股债。
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还不如一般人。
他客气地跟殷元聊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他提来的竹笋和芋头,殷元说什么也不肯收他的。
“又没有帮到你什么忙,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你去其他地方问问吧。”
孙福元刚离开,老爸老妈就紧张地问儿子:“刚才你说要贷款二百万,是真的吗?贷那么多钱,听说利息都要几十万,赚几十万哪有那么容易?”
殷元知道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