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车带封义珍和念祖老妈一起去医院。
殷元说她们:“可以分开时间段留一个人照顾红梅就行。”
林婉婷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二婶莫语棠,红英和杨金兰也说去医院看看,殷红军开车送他们去。
安排孙兴贵去三楼一个房间睡,二叔还在客厅跟他聊家里红苹收沙金的事。
“上次她去鲁旗县买了一套大户型的房子,还有400平的杂物房面积,这些天她安排工人去砸墙。”
殷元跟他说:“二叔,你不要干涉她的事,他们几姐弟,红苹脑子好用一点,红英姐和红军都比不上。有些事她会打电话问我意见,我都会跟她分析的,许多事她一点就通。”
不像红兵和红军一样,榆木疙瘩死都不开窍。
红兵抱着女儿,哄她睡觉。
他说:“可能小时候你吃麻雀多,所以脑袋更开窍,生的小孩也更聪明。”
殷元笑话他:“人聪不聪明跟吃麻雀多少有什么关系?”
殷红兵说:“怎么会没关系,我们几个在吃蕃薯丝煮饭的时候,毛牛公公带你去鲁旗县饭店吃瘦肉汤。我们几个都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就是你面色红润,声音宏亮。那时候我们三个,外婆和毛牛公就单单喜欢你,我和红梅都不讨他们两个欢喜,就是你成了他们的宝。毛牛公公还天天带你去晒谷场打麻雀,我和红梅若是想去,他马上会轰我们走。”
红兵的话撩起了殷元的记忆。
他三岁开始就被送到外婆家去带。
外婆原来是嫁到鲁旗县城河对面的水南村,外公在母亲三岁的时候因为吸食大烟过量死了。
外婆难熬岁月就跑到古城村,嫁给了丧妻的殷盛湖。
母亲一直在水南村跟奶奶长大,后来奶奶去世,十六岁的周雅菲就跑到古城村来找母亲。
经人介绍嫁给了殷本繁。
因为身体瘦弱,他们结婚后六年都没生小孩,一度被认为没法生小孩了。
以至于二弟殷本荣都娶了老婆生了殷红英,他们二年后才生了殷元。
后来殷红兵出生,殷元就安排去跟外婆。
殷元小时候跟现在的殷安邦一样能说会道,会哄两个老人。
殷盛湖外号叫毛牛公,他比殷元外婆大十岁,穿一件长衫,在殷氏族人中很有威信,古城村长对他都要恭敬。
他老爸在特殊时期曾经做出过特殊贡献,所以他家被评为烈属家庭,每个月还可以领十几块钱的抚恤金。
殷盛湖那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生产队的农活基本上不用干,也可以领一份口粮。
近六十岁的外婆还要天天去参加劳动。
七十年代农村人一个月有十几块钱算是富裕的家庭了。
殷盛湖不用参加生产队劳动,但是他身体不错,精神也好,七十多岁的年纪还经常扛把鸟铳上山去打猎。
几年后年纪大了,上不了山,就扛着鸟铳在田间地头,晒谷场上蹲在一排箩筐后面,看见铺天盖地的麻雀落在晒谷场上啃食收割回来的稻谷。
殷元7岁之前都是天天跟在他身后像他的尾巴一样,跟他躲在箩筐后面,一鸟铳轰出去,十几只麻雀中弹倒地,他就匆忙跑出去捡。
那些年麻雀特别多,危害也特别大,当时还被评为四害。
所以殷盛湖用鸟铳打麻雀的行为得到大队和组长的表扬。
他每天可以打几十只麻雀回家,村民找他买麻雀,五分钱一只,一天可赚一块多钱。
抚恤金一个月又有十几块钱,卖麻雀又可以得十几块钱,别人挨饥受饿的时候,他算是日子过得滋润的人。
殷元开始读小学后,每到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他都是跟在殷盛湖后面的。
那时候星期六下午一般是不用去学校读书的。
星期天殷盛湖就带他去鲁旗县,到了县城后到处逛逛,然后就被带去县饭店,在外面买半斤瘦肉,到饭店让厨师加工,付加工费,两人吃饱了就一路聊着天,走路回家。
十五里路一老一小走上一个多小时回到古城村。
那时候红兵和红梅都羡慕殷元的幸福生活,现在说起这事还是酸溜溜的。
这时殷本荣说:“有一次我去牛坳岭,路过你外婆和毛牛公那个坟墓,看见墓地垮塌了一个角,要派人修复一下才好,不然的话时间久了,雨水会把整座坟都冲平。”
殷元愧疚地说:“他们两个小时候对我这么好,我现在每年扫墓烧纸都很少去,算是没有良心了。唉!”
殷本荣说:“你爷爷奶奶那座墓也已经破烂不堪了,也需要请人去砌一下墓碑,周围倒塌的地方重新修复一下才行。”
殷元说:“这些费用我来出,二叔你回去找个泥水匠,全部承包给他,几个地方的墓,包括我外婆和毛牛公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