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本昌知道但凡现在自己说个不字,这个大侄子肯定不让他占用他家半寸宅基地。
现在听他们的意思,他们三个都是准备建钢筋水泥房,只是可怜自己还在砌土砖房。
前几年经济条件他都比另外几兄弟要好,仅仅几年时间掉了一个头。
三年前他就打算建房了,只是自家老房拆下来后,房子也建不完整。
不能明目张胆赶大哥一家走,只好想办法让他们自己走。
故意让小舅子把靠近大哥家的那扇墙砌高,那样一下雨,大哥家就像下大雨一样根本没办法住,只好搬走了。
正在高兴终于达到目标的时候,殷元回来了,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和小舅子都干叭下了。
造成他房子没有办法建。
现在他们几个都跟这个大侄子去外面赚大钱发大财了,只有自己还是老样子。
想到这些他胸口就隐隐作痛。
殷元跟几个叔叔聊了一会,见天色不早,就回家去。
远远看见红兵在门口,提桶水在洗车,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在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那女的是李艳萍。
“殷红兵,过了年我能不能去江明找你?今年我去香山市我表妹做工的那个制衣厂,累得像狗,住得差,吃得也差,还拿不到多少钱,不想去了。”
殷红兵肯定说:“不要来江明找我,来了我也不会理你。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李艳萍说:“只是跟你在这里聊聊天,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殷红兵你怎么这么冷酷无情,以前我们也是熟人,还差点嫁给你了。殷红兵,当时你若是像现在的条件,我肯定二话不说就嫁给你,即使不要彩礼也无所谓。”
“你算了吧,当初好在没成,不然我这一辈子就过得凄惨了。不,或许像那个孙东来一样呜呼哀哉了。对了,现在孙东来老妈看见你还会不会骂你?”
李艳萍说:“那杂种死了关我屁事,好在我没嫁到他家。乱七八糟的关系,原来孙东来还不是孙会计的种,想想就恶心。这种事总有一天会知道,所以他们两父子终会有一天闹翻的时候。你说这个孙东来也不是个东西,这么一点小事就想不开去喝农药。他都有厨师的手艺,去广东酒店帮人做厨,工资几千块,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要多好有多好。”
殷红兵远远看见大哥回来了,他说:“我哥回来了,你回去吧。”
李艳萍跟殷元打招呼:“殷元哥,你不是开了几个工厂么?过了年我去你们工厂打工,好不好?”
殷元对这种祸水般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
他说:“我厂里不用招人,你还是去其他地方找工吧。”
他对红兵说:“洗得差不多了,可以了。”
他回到房间。
殷红兵把小车上面水湿抺干净,提桶回家。
李艳萍觉得无味,转身就离开了。
过了一个小时,殷红兵感觉后面窗边站着一个人。
他吓了一跳,打开手电照到对方身上,原来还是李艳萍。
她低声说:“殷红兵,你开门让我进去,我也不指望嫁给你,反正你老婆也没有回来,我也不会说出去……”
殷红兵吼了她一声:“滚,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你再不走,我倒一勺冷水出去了。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鬼呢。”
隔壁的殷元也发出了动静,他故意问:“红兵,好像那个喝农药死掉的孙东来,也是去年的今天吧?”
红兵想了想说:“还真的是,今天恰好是一年。”
窗外的李艳萍听见了他们说的话,看四周黑漆漆的,旁边一棵树上传来异样的声音,吓得她两腿膝盖发软,慌不择路地回家去了。
村小后面的一处坟墓,黑糊糊的似乎有个影子在晃动。
远处的池塘仿佛有人在往水面丢石仔。
回到家都觉得后面有个脚步声跟着。
家里老妈看见她慌慌张张的,还白了她一眼,说她:“你见鬼了?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李艳萍惊慌地说:“那个死红兵吓我,说今天是那个孙东来的周年忌日,搞得我刚才回家都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一样。”
她老妈骂她:“你要不要脸,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大晚上的跑到他家里去干什么?”
李艳萍说:“我去找孙木兰玩,路过他家仓库,见他在洗车所以就跟他聊了几句。去木兰家坐了坐,回来路过他家,在他窗口站了几分钟,给他看见了,他说我像鬼一样吓他。就故意说起去年孙东来的事来吓我。”
她老妈说她:“村里条件差不多的男孩子都结婚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早点找个合适的,早点把自己嫁出去才行,不然会遭人嘲笑的。”
她老爸说:“要找本地的,不要跟外地人跑了。不然嫁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