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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旁边一条黄狗,不停朝外面狂叫。
面前是十几个拆迁办的人。
后面二楼阳台上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紧张地看着下面的人群。
旁边放着一个塑料瓶。
施工经理想走上去跟老头说话,被老头挥舞的菜刀吓住了。
二楼中年男子大声说:“离我爸远点,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他拿起塑料瓶,作势要从二楼倾倒下去。
“看清没有,这是汽油,你敢强逼,我一把火把你们烧死。”
施工经理吓得赶忙后退了几步。
现场其他人也惊慌后退。
都是为了工作,若是被烧伤就不划算了。
几个带队的负责人大声说:“不要走这种极端,有事可以好好协商吗。”
年轻人说:“我们跟你们协商得了么?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你们想错了。”
这时殷元开车来到了长桥郡小区工地,看见对面两边的楼房都拆得差不多了。
还有极少数几栋楼孤零零的立着。
公路边停着许多车辆,有推土机,挖机,一辆拖拉机上有各种工具。
现场竟然有一百多人围着一栋老房子。
殷元找到一个地方把车停下,这时任春林也赶了过来。
“哟,他们准备强拆,莪们来得不巧。”
“先看看热闹。”
“他们把现场全部封死了,不让其他人进去的。”
殷元眼力好,远远看见那栋未拆的房子就是红兵买的那栋楼,隔壁的那个许秃子家的。
当时许秃子还想霸占他哥的那栋楼,不准卖,在门口故意堆垃圾。
这许秃子就是这种人,无理都要在地上泡三个坑。
他认为这是一个发财的机会,肯定不会轻易让步的。
这时殷元看见郑泗洋带了警员,张一鸣带了城防队员,另有城建局的人。
殷元庆幸自己当城防队长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长桥郡这里也是江明第一次出现拆迁纠纷的地方。
当时他不想碰这块地皮的原因,也是因为顾忌到这地方会有拆迁,而他又不愿意碰这些,所以主动避开。
郑泗洋回头看见殷元站在公路边看热闹,他走过来,拍着他肩膀说:“你这家伙还有闲心在这里看热闹,快点帮我们想想办法,应该怎样解决。”
殷元说:“那个人不就是那个许秃子吗?楼下门口那个是他老爸?”
“对呀,去年用垃圾堆他哥大门口的就是这家伙。大家都是赔偿一样的钱,他就想翻倍,敢拿菜刀跟开发商拚命。”
郑泗洋说:“这项目是市府重点项目,按照合同规定,拆迁的事需要市府出面协调。现在市府领导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长桥郡这几个钉子户的问题解决,不然这工程无法动工。”
殷元提醒他:“这许秃子不是还有一个哥么?叫他哥嫂来把那老头劝走,留下许秃子就更容易了吧?”
许秃子把老爸安排在大门口,自己两口子躲到二楼阳台。
郑泗洋点头说:“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我去找他哥的电话过来……”
殷元说:“我手机上留了他哥的号码,我告诉你。”
他从手机上找出大许的电话。
郑泗洋打通大许的电话,跟他说了他弟坚持不肯拆房,想要比别人翻倍的赔偿。
大许说:“这个人从小到大都这样,大小事都要占便宜,性格是这样,即使我说他,他也不会听我的。”
郑泗洋说:“现在的问题是他让你爸,守在大门口,他两口子躲在二楼阳台,提着一瓶汽油,威胁若是有人靠近,他就从上面浇汽油下去,然后点火。那样你老爸岂不是第一个被烧死,他用你爸的生命来威胁大家。”
大许气愤地说:“这个死秃子,什么样的坏主意都想得出来。他把一个老头用来做枪使,唉……”
郑泗洋说:“这样好不好,我让你老爸接电话,你好好劝说他?”
大许说:“你跟我爸说,是我有事找他的。”
郑泗洋拿着手机走近老头面前对他说:“大叔,你大儿子知道了这件事,他打来电话,要跟你说几句话。我把手机放这里,你再过来跟他说。”
老头点头。
郑泗洋为了打消老头的疑惑,吩咐众人都向后退上几米。
老头正想去接电话,但是被二楼阳台的许秃子叫住了。
“爸,你不要听他们的忽悠,你就站在门口这里。”
老头说:“是你大哥打来的电话,又不是其他人。”
“不要理他,我哥都去出国了,还不是我在照顾你们。当时他这栋楼叫他不要卖,他偏不听,要是留到现在,肯定多几十万。我哥就是个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