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也不去管张定边,指挥着几员副将上前围攻后者,自己仍旧在军队的后方,催促着众人从后方猛攻蔡和的先锋部队。
张定边被多达五六员围在了垓心,纵使有万般勇力,短时间之内竟然无法突破,只得挥动大刀格挡四方的攻击。
而黄祖则趁着这个机会挥师猛攻,将三千多的先锋部队打的节节败退,更有很多人在奔逃过程中,因为慌不择路,或被自己一方践踏在地,或直接滚落了山坡,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
蔡和无奈,只得率军沿着来路撤退,黄祖见状,也不追赶。这时,他却见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之上,刚刚的那员大将正在几员部将的联合围困之下左冲右突,竟然还游刃有余。
“真乃壮士也!”
黄祖抚须道,心中竟然生出一丝敬佩之心。
黄祖拍马上前,大声喝道:“且慢动手!”
众部将听了黄祖的吩咐,皆拨马离开了战场中央,留下了张定边一个人。
“壮士!”
黄祖大喝一声,道:“蔡和已经落荒而逃,你何苦再苦苦支撑?不如降了我吧!”
张定边目光坚决,两道寒光摄人心魄,冷声道:“今日皆因大意,进了尔等的埋伏。既然事已至此,何必多言!这一副身躯,今日有死而已!”
说着,张定边抡起大刀,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白光,就要冲上前来,和黄祖拼个你死我活!
“且慢!”
黄祖道:“你虽不愿归降于我,可却是条好汉,我更不忍杀你,你走吧!”
“你让我走?”
张定边有些奇怪。
黄祖点头:“正是!”
随即挥了挥手,让众人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张定边虽然奇怪,但是却不敢轻易地将这个机会放走。他虽然自负骁勇,但是对方可是有几千精卒的,况且人皆有求生之心。
张定边看了一眼黄祖,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样貌,只大喝一声告辞,随即拨马而去。
这边蔡和在路上,正在愁平白折损了兵马,堕了士气,不知如何向自己的族兄蔡帽交代,却看得后方烟尘又起,竟是张定边从后面赶了上来。
“将军!”
张定边大喘着气,庆幸自己逃了出来。
蔡和看着张定边,又看了看身边的一众士卒,尽皆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悔不听定边之言啊!”
张定边道:“将军不必在意,这只是黄祖垂死挣扎而已,现在,我们不如先等大军一起汇合,再一同进发,则不足虑也。”
蔡和点头赞同,道:“定边说的极是啊!”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收整着兵马。蔡和有些侥幸地摸了摸胸口,还好此次折损兵马不算多……
等到蔡瑁率大军和蔡和等人汇合之后,也早已发现了他们的一副狼狈相,当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有负大哥信任,损兵折将,请大哥降罪!”
蔡和明知道蔡瑁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故意佯作姿态般说道。
蔡瑁双手叉腰,指着蔡和,虽然生气,但是却感到深深的无可奈何,他看到了身后的张定边,问道:“你也就罢了,但定边为人谨慎沉稳,难道也没有发现吗?”
蔡和有些垂头丧气,看了看张定边,说道:“不敢欺瞒大哥,定边提醒过我,让我小心埋伏,可是……我却未能听从。”
蔡瑁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但是对于这件事,自己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挥手道:“从今日起,蔡和就跟在我左右,不得再独自掌军,张定边担任前部将军,接替蔡和之位。”
蔡和吃了败仗,自然是无话可说,当即和张定边双双领命。
郭闿举目远眺道:“将军无忧,现在黄祖只不过是困兽之斗,不足为虑。现在天色已晚,将军可以先让大军休整一夜,明日只待清晨,行军至长沙城下。”
蔡和急忙点头道:“郭先生所言极是。”
“好!”
蔡瑁道:“大军就地休整,只待明日,长沙城便将彻底暴露在我军铁蹄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