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顶山的后山下方,吴用正在指挥着兵马摆布阵型。
不多时,五百多兵马都已经准备停当,各种旌旗招展,果然,和吴用说的并无二致。
虽然,这里只有五百多人, 但是在吴用所说的玄襄阵阵型的加持之下,却显得数量异常庞大,成千上万。
“诶呀!”
宋江策马站在山崖之上,看着脚下漫天遍野的旌旗:“军师当真是神机妙算!这布阵的功夫真可以说得上惊世骇俗了!”
“承蒙哥哥谬赞。”
吴用细白面皮,嘴角两个八字胡,一笑起来, 机敏之余带着些许玩味:“现在只等着刘备自投罗网了!”
“报!”
随着一声拉长的喊声,一人策马飞奔而来:“禀告两位头领!雷横将军令我飞马来报,前山已经准备停当!”
“好!”
宋江答应一声,调转马头:“现在我们就前往前山,只等官军前来吧!”
“好!”
吴用也答应了一声,朝身后的一名百夫长交代了一番:“此地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小心在意。”
“是!二位头领尽管去吧!”
领命的百夫长姓李,名戴,素来就是个嗜酒如命之人,人称酒孟子,大家平素里就称他位李孟子。在本县里功夫不算上乘,可是嗜酒如命、又好赌成性可算得上一流。此人本也没什么本事,只因为先前在县中厮混,和宋江有些交情,故此得了个百夫长的职位。
此刻得了这个闲差,李孟子也不放在心上,寻思反正军师说过,此地只是吓唬那些官军来用的。是肯定不会遭受到攻击的。况且,就是这边这个阵仗,旁人要想来攻打,他也要掂量掂量看自己几斤几两!
况且自己平时也是无法得到如此闲差, 偶尔得此机会,势必要好好珍惜一番!
因此,宋江和吴用刚离开,李孟子就吩咐麾下士卒将自己收藏的几坛好酒拿出来。
“兄弟们!”
李孟子拿起了一碗酒,笑着道:“这可是我平日里收藏的好酒!今日拿出来与尔等畅饮一番!但是,我却有言在先!喝了我的酒,可不准给我吃里扒外,不准向各位头领哥哥报告!否则,照着我李戴的脾气,把那些大舌头的都把舌头给割掉!”
“诶呀!大哥!你就放心吧!”
一人大声喊道:“兄弟们日日操练,这两条腿都要溜细了,早就想尝尝你的美酒了!”
“好!”
李孟子大喜,当即拔刀将一坛酒的封泥启开,一边打开,嘴里还不忘吹嘘着自己这坛子酒:“兄弟们,你们别看这酒平平无奇,可是内中却有滋味啊!这是我从蜀郡一位大客商的手里抢来的!”
“说起那日啊!还真是险!”
李孟子喋喋不休地道:“我跟着雷横哥哥只带着十几名兄弟,本来是要下山随便找个村子, 打打牙祭, 但是刚一下山, 却遇到了一个大商队, 大约有几十号人,押着大车小车的经过!雷横哥哥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都说贼不走空,当即就带着我们杀了上去!”
“当时的情形你们是不知道啊!”
李孟子用一种夸张的语气上下挥舞着双手:“那虽然是个商队,可是却有着十几名护卫,个个都在外衣里穿着软甲,腰间佩戴的都是铁剑硬弓,背上的箭筒里插满了羽箭。我当时就紧跟在雷横哥哥身边,一边疾驰,一边张弓搭箭,一箭射过去,直接就把一个人的脖子给射穿了!”
“那有多远呢?”
有人问道。
“嗯……有多远呢?”
李孟子喝了一口酒,咂咂嘴,道:“我估计怎么着也有三十步吧!”
听着众人惊叹的声音,李孟子笑了,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剩下的,自然就是如砍瓜切菜一般,我挥刀一路直砍过去,剩下的人自然是应声而倒!”
李孟子笑着,讲述着自己的辉煌过往:“我们把那一队客商解决了个干净,竟然是一人也未曾折损!我们上车一看,才发现那车上全都是整坛整坛的美酒!”
随着众人的一起谄媚之声,李孟子就感到一丝的飘飘然,脸上的红晕更胜,一仰头又干了一碗酒。
“我跟你们说!”
喝了酒,李孟子的嘴就越来越把不住门,他笑着道:“在那个车上,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太公,身上穿着的,那可叫一个衣着华丽!我两三步走上去,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大喝一声,把身上值钱的都给我交出来!那老头儿吓得是屁滚尿流,把身上的丝绸衣服都给我脱了下来,自己赤条条的!这时候,我便大喝一声,滚吧!那老头拔腿就跑!可我呢?岂能就这样饶了他?”
李孟子的嘴勾起了一个弧度:“我闭着眼睛,一刀抛过去,正中他的后背!那老儿连声惨叫都没发的出来!”
听着李孟子的杀人经过,众人就如同听着什么饭后谈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