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吴用悄然来到石达开的营帐之中,见石达开面色焦急,故意开口问道:“大王与陛下乃是兄弟,纵使有小人从中挑拨,又如何肯对大王行不义之事呢?”
石达开不说话,宋江抢先道:“军师你错了!自古以来就算是亲兄弟,自相残杀的例子也是不胜枚举,何况大王和陛下是结拜之交,我听说其余两王中就数东王对大王最为忌恨,早晚要对大王不利!”
吴用连连摇头:“纵使东王如此,陛下恐怕不会就如此轻信。”
石达开叹了口气:“先生,达开觉得宋将军所言不虚,我领兵在外,不闻朝事,陛下亲近东王自然远甚于我。我想要自保,却唯恐坏了君臣大义,行事不密,让陛下更加觉得我怀不臣之心。”
吴用沉吟着在帐内踱步,没有说话。
宋江见状,说道:“大王,休看吴学究如今官拜骁骑将军,他可是吕望、张良一般的人物,必能为大王出谋划策,化险为夷!”
石达开急忙就要跪在吴用面前:“请先生教我!”
吴用扶起石达开,叹气说道:“事到如今,翼王可以联络英王,让英王在陛下面前美言,并且,翼王应当速速前往拜见陛下,在陛下面前陈述事实,表明心迹。”
石达开连连点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如此做!如今陛下在二十里外的石头城,我这就前去,先找英王,再见陛下。”
与此同时,就在石头城中,杨秀清聚集着自己的一帮心腹正在密探,忽然收到一封信件,看后不由得大喜:“大事成也!”
“大王,什么事?”
众人忙问道。
杨秀清手持着书信,一面让大家都来看,一面哈哈大笑:“宋江与吴用都来信于我,称早对石达开不满,今日特将他骗来石头城向陛下解释!我只需在他来之后,安排宴席,顷刻之间,岂不是让他人头落地!”
众人皆呼大妙。
两天后,在洪秀全居住的石头城,几大王终于聚齐。
石达开在宋江和花荣的陪同之下进入城池,第一个就来到了陈玉成的府上。
陈玉成和石达开的关系不错,两人一见面,便谈了足足两个时辰,随即便一起出府准备来拜见洪秀全。
而石头城中早已布满了杨秀清的眼线,被一字不落地传入杨秀清和洪秀全的耳朵里。
“陛下!”
杨秀清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这石达开果然包藏祸心,他一来石头城,不先面见陛下,而是去到陈玉成的府邸,他何止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他简直是要结党乱政!现在他在外带兵,就要将手伸到您的身边,若是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洪秀全沉默不言,挥手示意杨秀清退到一边,并令人即刻传石达开、陈玉成来见。
两人刚入府门,便遇到了传令的士兵:“两位大王,陛下有请!”
两个一起跪见洪秀全:“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洪秀全危坐于那把黄金龙椅之上,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淡然说道:“近些日子来军中和民间对翼王有些非议,朕实不信,今日诸位袍泽都在,朕特令摆下宴席,为诸位排解。”
说罢,便令左右传膳。
看着一叠叠菜肴摆上前来,石达开、陈玉成、杨秀清三人虽然心中各有所想,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一个个举起酒杯:“谢陛下美意!”
洪秀全笑道:“你们能够体谅便好。”
说着和三王一起饮上一杯。
杨秀清放下酒杯,目光转向对面的石达开:“翼王,就在刚刚,你来到城中,不来见陛下,反而跑到了英王府上,这是为何呢?”
石达开脸色严肃,丝毫不惧杨秀清的逼问,沉声说道:“窃听闻城中有人几次三番向陛下进谗言,诬告于我,而英王为人正直,我怕陛下受奸人蒙蔽,因此特请英王秉公向陛下劝谏,罢黜奸佞!怎么?东王以为不对吗?”
石达开这一番话可谓是夹枪带棒,说的杨秀清大怒:“你说谁是奸佞!”
石达开冷哼一声:“我可没说是谁,东王何必如此大的反应?”
“够了!”
洪秀全嚯地站起身来,目光扫视了一圈,三王尽皆一凛,一同站了起来。
洪秀全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正是我太平天国急需用人之际,诸位可不要忘了,我们屡次败于刘琦之手,失临贺,弃苍梧,就连国都郁林都一并沦陷。我们如不能重整我太平军天威,如何报答那些死去的兄弟!”
说到激动处,洪秀全不由得扬手指天:“袍泽们可都在天上看着呢!你们难道忍心同室操戈吗!那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荆州的刘琦和交址的士燮!”
一番话说的众人尽皆无言。
杨秀清一时之间无处发作,只得坐下。
石达开又喝了几杯,忽然目光一紧,只觉得腹内如翻江倒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