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作势挣了一下,便任由他挽住自己的胳膊,跟在了朴诚宪与花子荣的身后。
那花子荣站在医馆的门前将手一招,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那朴诚宪立刻上前打开车轿的轿门,伸手想让。
那花子荣自从李玉答应出诊,脸色温和了许多。当即也是伸手相让道:
“李先生!请!”
李玉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不再显得那么的卑躬屈膝,但骨子里在这些富家子弟的面前还是有些自卑,还是有些惧怕!忙道:
“李玉怎敢僭越?花少爷先请!”
那花子荣见李玉虽名声在外,还算谦虚,好感大增!遂笑道:
“李先生是客,理应先请!”
李玉还待推辞,却听那朴诚宪笑道:
“自家兄弟,这么谦让有意思吗?再这么谦让下去,太阳可就下山了!你们要是不上的话,我可要上了!”
花子荣笑骂道:
“就你个嫖货话多!”
遂又对李玉道:
“这家伙虽说话多,但还有几分道理。李兄再不上的话,太阳可真的就要落山喽!”
“这……”
李玉略做迟疑,当即领着李亚当先登上了马车。
待花子荣上了车,朴诚宪便准备关上轿门。那花子荣奇怪道:
“咦?嫖货,你干嘛不上来?”
“这…我去方便吗?”
朴诚宪迟疑道。
“你个嫖货,什么时候见你这般矫情了?快给老子滚上来吧!”
那朴诚宪本来就没打算真走,只不过是想等待花子荣的邀请罢了!当即打开轿门,笑嘻嘻的爬了上来。
李玉这一生,别说坐马车,即便是驴他都没骑过!上的车来,看着车内的豪华程度,不由得咋舌!心想:这有钱人,真他妈会享受!
但见,这马车内部空间很大,坐上七八个人绰绰有余!车轿四周及轿顶蒙着一层白色的兽皮,脚下则铺着黄黑相间的老虎皮。中间摆着一个矮几,在那矮几之上竟然摆着一套精美的酒具及几盘下酒的熟食!
酒就是这么神奇,几杯酒下肚,可以让本来陌生的两个人顿时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可以使本来冷清的很场面瞬间变得热闹;可以让腼腆的人变得夸夸其谈;可以让卑微的人忘记自己的身份!
在朴诚宪的插科打诨之下,花子荣放下了身段,李玉抛弃了自卑,倒也相处融洽,相谈甚欢!倒是李亚听着他们的调侃,显得眼神冷漠,格格不入。
一路走来,车轿内欢声笑语,不似去看病,倒像是好友聚会。
只是这一路之上那花子荣与朴诚宪、李玉都是在闲聊胡侃,绝口不提病人的情况。即便是李玉偶尔提及,也会被他笑着岔开话题,这便无形当中制造了一种神秘感。
李玉虽有些奇怪,但见他闪烁其辞,不愿多说,也便不再提及。
马车刚刚停下,李玉便听到有人小跑着到了轿门前,打开了轿门。他随着花子荣、朴诚宪身后下了车,便看到一位城守正手拉轿门恭恭敬敬的站立在马车的轿门旁。
马车停在一处高大的府门前。门头匾额之上写着两个鎏金大字‘花府’,门前左右两边蹲着两头李玉不认识的龇牙咧嘴的怪兽,在怪兽的前面八位城守,分列两旁,盔甲鲜明,挺胸叠肚,精神抖擞!
见花子荣迈向大门,怪兽垂首,城守躬身,对其极其尊重。刚到门前,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便霍然打开!门内又是八名城守,躬身相迎。
那花子荣看都不看一眼,便领着李玉等人抬腿进入府门。
以前在李玉看来,这靳府便如同人间天堂。但与荣府比起来,便犹如拿一个暴发户与贵族相比一般,没有任何可比性。暴发户在有钱,骨子里也缺少一股贵族之气。
这花府虽面积比靳府大不了多少,但其布局却是比靳府更为雅致。靳府便如同一个全身穿金戴银的暴发户,而荣府便如同一位全身散发出贵族气息的贵族。
没有什么浮夸的建筑,也没有什么假山、花圃。有的只是小桥流水,古木参天。显得自然、雅致!
花子荣将众人领到了一个会客厅,待仆役们奉上了茶水,这才对朴诚宪与李亚道:
“二位请在此稍后,我带李兄去为我的朋友看病。”
朴诚宪虽说是纨绔子弟,但却并不傻。这花子荣一直对那位病人讳莫如深,他自然知道那位病人一定身份特殊,病情奇怪,不愿为外人知晓。当即笑道:
“花少不必管我们,看病要紧!”
李亚虽说有些不情不愿,也只能干瞪眼。
走出客厅,花子荣的脸色立刻暗淡下来,面色忧郁,默默的在前领路。他领着李玉穿过花府的建筑群,向着一片竹林走去。
悠扬动听的琴声从竹林中传来,时有时无,忽远忽近,琴声幽静清远,令人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