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珍闻言直接晴天霹雳,“你是傻子吗?娘生下来就是醉红昭里养大的,表示一辈子烂在这里也是应该!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断了前程,你怎么能……呜呜……”
婉珍哭的不能自已,只觉是她拖累了田骄,“早知你如今有如此遭遇,娘就不该苟且偷生,早早去了才好!”
婉珍后悔,她当初被柳元盛重新卖回醉红昭没有选择寻死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她要好好活着,看看柳家到底是什么下场!
这么多年,她早已经笼络了不少人,一直包养她的富商更是给柳家下了不少绊子,她只等着柳家破败的那天,却没想到,她使的那些手段到头来,到头来都作孽在她儿子身上!
婉珍悔不当初,恨不得即刻去死!
田骄从婉珍断断续续的呜咽里也听明白了不少事,他笑,怪不得柳家的生意一直不顺,每况愈下,原来都是出自娘亲的手笔,真好真好!
“娘亲不需要自责,你做的这些也是儿子想做的,往后咱们还要继续做下去!他柳家不过是仗着财富为所欲为,那便拔了他的獠牙!”
田骄哪里会怪挣扎求生的婉珍,她在生存之余还能想着反击,已经是了不起了!
“娘,你且听儿子的话赎身,离开醉红昭,既然打定主意不要柳家好过,自然不能一直的小打小闹。”
婉珍听田骄这话知道他是有些想法,可一时之间又觉得田骄是太想当然了。
柳家从大晋建都就是商户,并不是小小的他们能撼动的。
能时不时的给柳家一些麻烦,让柳家走下坡路,已经废了很多气力,真的在商场上跟柳家对着来,不过是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娘亲别怕,咱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本事跟柳家对上,儿子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为今之计,咱们最先要做的就是给你赎身,旁的都等给娘亲赎身之后再从长计议。”
田骄一心一意想要给婉珍赎身,可婉珍又怎么放心留他一个人在醉红昭?
“娘亲你若是放心不下我大可以赎身之后应聘醉红昭的舞艺师父。到那时自然可以常常看顾我,还可以借着醉红的势,震慑柳家。”
醉红昭能做到整个大晋连锁,几乎做成了垄断,自然是有惹不起的大靠山,像柳家这样的商贾之家,自然不敢对醉红昭如何。
婉珍依旧不愿,可她也不能寒了田骄的心,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婉珍,你的福气在后头呢。”老鸨颇有感慨的道,将卖身契还给婉珍,“你拿着这个,去衙门换了良契,直接落户便可。”
田骄的卖身钱刚好够了婉珍的赎身银子,如此婉珍这十年来的积蓄就可以带着离开醉红昭了。
良契落户是很快的,衙门办理户籍的人也都卖醉红昭的面子,户籍办理好之后还特意跟婉珍说了恭喜。
婉珍看着户籍上户籍那一栏上写的田静姝三个字落下眼泪,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她的名字原是父母期盼之下取的,本是盼着她能同父母一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只可惜,她到底是没能像父母期盼的那样长大,她还不三岁家里就遭逢大难,父母相继离世,她被醉红昭的舞艺师父教养长大。
如今终于可以重新做回田静姝了。
田骄也跟田静姝说了他随母姓的事情,田静姝自然开心,只可惜,她已经不记得家乡在哪里了,有关于父母的事情都还是教养她的舞艺师父说的。
舞艺师父说当年救她也是为了偿还父母的一饭之恩,更多的却没再说了。
她被柳元盛赎身之前,教养师父就离世了。
按着她的遗愿,她被火化,骨灰被撒在野地里,只有一个衣冠冢罢了。
醉红昭里没人知道教养师父姓甚名谁,人只称她舞师父,更多的却半点没有。
田静姝如今成了醉红昭里聘请的舞师父,她教养着连同田骄在内的三十多个孩子。
其中最大的十二,最小的四岁。
田骄跟田静姝之间的关系醉红昭里也是知道的,大家本以为他能得到一些优待,却没想到并不如此,他不但没有任何优待,还需要比别人更加刻苦努力。
因为他代表的不只是他自己,他还代表田静姝的脸面。
田静姝的一身舞艺都是源于她的教养师父,如今她成了教养师父,一举一动不自觉的就沿袭了教养师父。
田骄并不觉得辛苦,外面虽然大旱,但醉红昭里过的依旧是极好的日子,吃得好,穿的暖。
短短半个月他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瘦骨嶙峋的他长肉了,他生的极白,在一众学员里面白的耀目。
他本就有学习古典舞的底子,三个月之后,他就成了学员里的佼佼者。
大概是看出他的天赋,田静姝更是不遗余力的教导他。
出身醉红昭虽然不好听,但若是可以,未来可以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