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闻玉白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让路,青年有些拘谨地后退了半步,礼貌又害怕道:“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想找许老板开个药,现在是不方便吗?”
青年长得很好看,举止礼貌有教养,言谈也很让人舒服。房间内原本虎视眈眈的队员看到他的一瞬间,忽然动摇起来——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做出渎神的事来。
最主要的是,闻玉白不发话,他们也不敢一声不吭就上去抓人。
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闻玉白的反应,那人看了他许久,才侧过身子,玩味似的给他看五花大绑的许济世:“许老板现在不大方便。”
许济世闻言,痛苦地扭动挣扎起来:“怀特先生……你要什么就自己拿吧……我现在确实不方便……”
青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恐惧,接着又犹豫地看向闻玉白,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这副怯懦守规矩的样子,完全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良民。
队员们被他的表现迷惑得犹豫不决,更关键的是,这位猎犬队长也完全没有要抓人的样子。
他没说话,倒是直接打开门让青年进屋,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他身上挪开。
青年明显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又默认他不说话就是默许,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进门的时候,闻玉白跟着他的方向微微偏过头,一股淡淡的香味擦着他的鼻尖掠过——这人身上有股如影随形的香味,不算特别浓烈,但却相当勾人,叫人有些心神不宁。
他想揉揉鼻子,手却被冰冷的口笼挡住。情绪稳定的他终于面露烦躁,接着拉过椅子,架着腿坐到了药柜正前方——挡住了青年的去路。
青年怔愣住的工夫,闻玉白抬头看向他,灰色的兽瞳直接勾走了那人的影子。
这份沉默和注视让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一路上,闻玉白无论对什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敷衍态度,以至于让队员们险些忘记了他猎犬的身份。然而此时此刻,只是盯着眼前这位柔弱的青年,那充满侵略性的恐怖气场便瞬间灌满了房间。
青年被盯得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非常绅士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浅色的眸子弯成好看的月牙:“抱歉,借过一下……”
他笑起来太好看了,人也很温柔礼貌。队员们纷纷倒戈,很难相信他就是那只残暴的兔子。
似乎是因为被闻玉白死死盯着,青年人拿药的动作一直非常紧张,脸色也不太好看,甚至全身都在轻轻发抖。他在尽可能绕着闻玉白走,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闻玉白盯着他的背影,轻笑起来:“怕什么?”
青年人有些僵硬地回头,硬撑起一个笑容来:“抱歉,我胆小……”
他的颤抖看上去不像是装的,但是确切说,不像是心理上的恐惧,而是更像那种来自骨子里的本能反应。
一路上没说过几句话的闻玉白,此时似乎对这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居然开口闲聊起来:“这药是治什么的?”
青年动作顿了顿,接着伸手拉开一个抽屉,拿起一把药,放进纸包里:“肺病。我总咳嗽,一天不吃药就睡不好觉。”
见闻玉白没作声,青年不紧不慢地伸手拉开抽屉,回头看向许济世:“先生,把汤的方子跟我说吧,我自己抓。”
听到这话,在场的队员面面相觑——这人拿的是汤剂,教堂掉的是药丸,难道真不是一个人?
许济世避开了闻玉白的眼神,艰难地滚到雪茸面前,清清嗓子说:“这个你不懂,我来帮你吧……”
闻玉白抬起眼,冷声道:“让他自己来。”
许济世又默默滚了回去,吞了口口水说:“我得先给他把把脉,根据情况再给方子……不然把他毒死了,你们要负责。”
西方人很难懂中医的神神叨叨,没有人知道把脉是个什么怪术,但又没人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队员为难地看了一眼闻玉白,那人微微扬了扬下巴:“手松绑。”
手松绑,其他地方继续捆着,但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了。
雪茸深吸一口气,越过人群把手腕递给许济世,那人顺势搭上脉,另一手却悄悄把提前准备好的一小包药丸塞进了他的袖子。
这个江湖游医一身不正经的本事,在众目睽睽下耍小把戏信手拈来。
无双眼睛盯着,但两人面上却一副如常模样,只有喉咙微微发紧——这种时候露出一点破绽,怕不是都要小命难保了。
药丸藏进袖子里的一瞬间,雪茸悄悄松了口气,但又被这老狐狸气得没辙——自己的心脏病,除了这药丸状的急救药,还有日常温补调理的养心汤剂。雪茸对后者的需求并不紧急,但如果日常跟上,对雪茸的心脏调理有很大帮助,用到前者的概率也会自然减少。
许济世一直定期给雪茸开药,但又从不告诉他方子,以此来拿捏他、控制他。这回雪茸本想着,选择直接放弃丸剂,或许能逼他说出汤剂的药方,但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