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看吗?跟我上屋吧,”周余华转身进了屋。
凌云侧身,黎落先跟了上去,凌云随后也走进去。
房子是里外两间,屋内墙壁没有做任何处理,裸露的红砖破败不堪。
屋内只有一个巴掌大地窗户,室内空气不甚流通,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中间还夹杂着一丝丝尿骚味。
外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子,她好像睡着了。
周余华冷眼旁观,他发现黎落和凌云的面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丝厌恶,反而是悲伤和难过。
“小云在里屋,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个是他妈妈,我媳妇赵穗花。”
“阿姨这是怎么了?”黎落一眼就看到赵穗花头上有伤。
周余华走到赵穗花身边,轻轻拢了拢鬓边的碎发解释道:“她呀,一个月前那几个欺负我儿子的家属又过来闹事,我媳妇气愤不过上去理论,被他们一把推到,头磕在墙上昏了过去,上医院检查是轻微脑震荡,醒过来后她因为过去气愤和激动突然看不见了,检查后没有其他原因,大夫说是心里上的问题,她刚才吃了药,睡过去了。”
“都一年了他们还过来闹吗?”凌云忍不住问道。
“他们就是想逼死我们,”周余华攥紧拳头恨恨地说。
“周叔叔我去看看周云,”黎落急忙转移话题。
“直接走,他在里间,可能味道有点大,你们不要介意,”周余华走在前面,轻轻打开了里间的房门。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夹杂着轻微的骚臭扑面而来。
周余华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云昏迷后,一直是我们夫妻两个照顾,后来她妈妈看不见,我一个人照顾两个有点力不从心,换的不及时味道大了一些。”
“没事周叔叔我们不介意。”
黎落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眉清目秀的脸上双眼紧闭,花儿一样的年纪本该在蓝天白云下肆意奔跑,在教室内奋发图强,如今却是瘦骨嶙峋,苍白无力的躺在那。
“他昏迷多久了,他为什么还不醒呢?”黎落声音有点发涩。
“本来他都醒了,两个月前那些人去趁我们不在又打了他,医生说他大脑有淤血没清除干净,可是我们没钱继续治疗了。而且那帮畜生给医院施压不让他们给我儿子看病,”周余华悲愤地说道。
黎落深吸一口气,抬头猛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收拾东西,我带小云和阿姨去医院。”
“啊!”
“快点不能再耽误了!”黎落催促道。
“这里还有其他的车吗?我的车只能放下一个人。”
“有有,刘大哥有个面包车,让小云妈坐他的车。”
十几分钟后,大家帮忙把周云台上了黎落他们的车,为了怕弄脏车子他们铺了两层褥子。
刘大哥的面包车很破,可以说是已经报废的车子还在“超龄”使用。
刘嫂跟着上车,赵穗花靠在刘嫂怀里。
车前车后围着一大群人都是过来送行的,好多人都抹着眼泪。
“这次他们真能帮着老周家翻案吗?”
“老天有眼呀!”
“他们太可怜了!”
“老刘你帮忙看着点。”
刘大哥大咧咧地喊着:“各位邻居放心,我们一定把她们安全送到。”
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了,后面的人群知道很远了还在张望。
“他们都很善良!”黎落坐在副驾驶看着人群感慨道。
周云躺在周余华腿上睡得很安稳:“我们这段期间多亏了大家照顾,当初我们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睡在大街上,是刘大哥把我们带回来,帮我们找住的地方,借钱给小云治病,要不小云早就死了!”
“那些阴魂不散的畜生竟然又找到了这里,幸亏大伙帮我们,一次次把他们挡在外面。”
接着周余华怯怯地问道:“我们去医院如果他们再去怎么办?”
黎落回头安慰道:“周叔你不用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解决,你就陪着阿姨和周云看病。”
车子开到了长海县唯一的三甲医院长海县人民医院。
路上黎落求助叶珩为她们母子联系了医院里为数不多的双人间。
当时医院的院长接到电话被要求务必空出一间病房,他们不知道谁来住,只说联系人叫黎落,并且把黎落的电话留下来。
黎落随后给医院打电话,当他们到医院时,门口已经准备好了两副担架,几个医生护士站在旁边迎接。
黎落下车抱住姓名和电话,示意护工过来抬人。
当周云被抬下车时,医生们都愣住了。
他们非常熟悉担架上的人,因为他在医院住前前后后过两个多月,后来因为一是因为病人没钱,二是因为煤老板施压,院长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