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苏根本不需要乐达侯府那门亲事,她可以攀上更好的,所以她才轻轻松松地将亲事给了苏家,但若她再攀好的,想要毁她名节,代她嫁进门就难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此张扬,有甚恭喜?”
“贵女书画社可是皇后娘娘支持九公主办的,就连皇上都夸过。听说五皇子妃要从书画社的贵女里挑选,恭王府几位公子的正妻也得从这里选。”
果然如此,甄苏是故意的,弄不好她已经知道她们母女的心思。
妯娌俩没说几句话,二房的两个仆妇抬了一口箱子过来,虞氏有些意外,三妯娌嫁妆最厚的是三太太,大房有祖传的家业,二房最是清苦,二太太更抠索索地过日子,恨不得一个铜钱当成两个花使。
童氏道:“大太太,外头流言满天,说你自二姑娘回甄家,偷摸摸地给自己生的姑娘添衣裳、首饰,也不给二姑娘添。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是我给婆母、二姑娘、四姑娘备的衣料子,我就在这儿等着,等见到婆母,一并交给婆母,好给二姑娘多添置几身。”
虞氏想说:是我不添吗,臭丫头的衣料子、新衣服多的是,苏老太爷走的时候拿了一千两银子给甄远,“苏苏大了,在甄家住不了三年,莫要薄待了她,多给置几身好衣服。”
甄远回头便将钱交给虞氏,叮嘱她给甄苏添首饰、衣裳,虞氏想着甄苏的好东西不少,倒是给自己的儿女添补。
虞氏是没给置衣服,那是她觉得那丫头比她亲闺女的衣服好,穿的还要多。
童氏此刻啪啪打脸,“做人继室不易,大太太未免太过。二姑娘好歹是先头大嫂的骨血,结发元配所出,大太太吃相委实难看。听了交好世交太太的话,我都听不下去了,你说你做得多过。”
一个良妾扶正,不守本分,还能刻薄原配所出的姑娘,像这种扶正的就没一个好的,做了还怕人说。
童氏一直瞧不起虞氏,嫌她是妾侍扶正;虞氏瞧不起三太太出身商贾,一身铜臭。三房妯娌不在一处,若在一处少不了争斗。
童氏原就是掐着点来的,坐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听说老太太带二姑娘、四姑娘回府了。她笑呵呵地起身往二门处行去。
老太太看到童氏,“老二媳妇来了。”
童氏扶了老太太,当着虞氏的面说破来意,“母亲,今儿二姑娘给我们甄家得了荣耀,世交家的太太来串门,说是让我过来劝劝大太太,吃相别太难看了。苏老太爷离京,人家可是给大哥拿了一笔银子,让他给二姑娘添首饰、衣服,可大太太这几年下来,连一根纱都没孩子添过。”
甄蓉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二伯娘,我还以为这是流言,原来是真的啊。”
要是假的,虞氏还不得争辩。
可她乐太早,只听虞氏道:“每次给大姑娘、三姑娘添新裳,我也使了人去问的,二姑娘说她有衣服穿,不添置了。”
甄苏老老实实地道:“祖母、二叔母,我有衣服穿,外衫不能穿可改成中衣,中衣破了拼改成内衫,内衫再……再破了,还可以填鞋底,这样不浪费。”
甄家什么时候过着乡下农家的日子了,老太太的脸一阵煞白。
童氏忍俊不住,这话说得太妙了。
虞氏的脸时白时红,这不是狠狠打脸,就算甄家不抵老太爷在世时,可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哪家的嫡姑娘是这样的?
老太太道:“结发嫡女这般穿,你这个破落户舍得亲闺女这般作贱?我甄家的名声全被你给毁了。”
童氏道:“母亲莫恼,儿媳今儿过来带了份薄礼,全作一份心意,是给母亲与二姑娘、四姑娘添置的新裳料子。大老爷、二老爷可是做官的人,这名声出去了,他们被御史弹劾,同僚笑话,我们面上也无光。”
老太太摆了一下手,“苏儿,带蓉儿到你阁里小坐,我与你二叔母说说话。”
甄苏福身行礼,与甄蓉退下。
老太太待两个孙女走远,这才气不打一处下来,“看看你生的好姑娘,甄珍今儿在盛会上简直把甄家的脸面丢尽了,要不是我反应快,直说她先前头痛病没好全,是头烫发热说胡话,还不知闹出多大的事。
这个没脸皮的,一听说乐达侯府的荣世子与苏三姑娘订亲,大家都说吉祥话恭喜,她居然瘫软坐在地上,嘴里胡说什么,‘荣世子是她的未婚夫,婚约是她的,亲事是她的’这等鬼话。”
虞氏回了甄珍,甄珍也没提还有这么一出,这般失态,要是传出去,一辈子都毁了,旁人会如何想?以为她与荣世子有什么私情?往后还有哪家公子敢求娶?
“你做不好后娘,连亲娘也当不好,甄珍十六了,为何不给她议亲?才貌不如人,品性也不如人,她要挑个什么样的?看上皇亲国戚,公候世家,也得人家能瞧上她?什么样的条件,就寻什么样的人家,别得陇望蜀,最后抱不到西瓜,连芝麻也丢了。”
老太太对丢了甄家面子,失了礼数的甄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