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一脸鄙夷,“你想做就能做?这可不成,你最多做个有司。”
苏敬斋道:“写信回京城问问,上回我给甄远写信,想将苏苏过继到你们夫妻名下,男子有肩挑两房,苏苏也可以入苏家族谱。”
甄苏没什么意见,能入苏家族谱,自己就是苏家人,可是外祖又考虑母亲苏绾只她一个女儿,所以才没说直接过继到苏家的问题,但他们父子现在委实瞧不上甄远,更知道甄远纵容虞氏气死原就积郁成疾的苏绾。
“我父亲不应?”甄苏问道。
苏敬斋道:“信早收到,连个回信都没有。我让你大舅去问,说你娘只你一个女儿,你大舅说是入两家族谱,你在甄家就算甄家人,在苏家就是苏家人。他说‘不是与他断了父女名分,他没意见。’”
甄苏脑补了一下父亲甄远见大门登门问话时的样子,以往不在乎父女名分,可她封了郡主,且又救助过那么多的权贵,他还真在乎。
可这些权贵和他薄待自己,根本不卖甄远的帐,连皇帝、皇后都知道甄家那些事,封赏的圣旨不下到甄家,而是下到了外祖苏敬斋手里,能想到甄远现下有多尴尬。
苏绍道:“苏苏,我与你外祖的意思,便是将你的名字记入京城苏家族谱,你不算过继到我名下,而是记在你母亲名下。让你母亲后继有个供奉香火的人,你便随母姓。”
甄苏道:“苏真,真善美的真,我要这个名字。”
这是她在现代时用过的名字,她对这个名字有感情,更有着摸不清的执念。
崔氏忙道:“苏苏,若是过继到我与你小舅名下,我们也是欢喜的,我们得问问你的意见。”
小舅舅、小舅母唤了多少年,突然改口,她不习惯。
“小舅母,在我眼里,你们是我最敬爱的亲人,就像小舅舅说的,我娘只我一个女儿,往后小舅舅、小舅母是你们,小叔父、小婶娘也是你们,挺好的!”
苏敬斋道:“苏苏没意见,我写信告诉苏纲,让他将苏苏的名字记入南郊县苏家族谱,就记苏绾名下女儿苏真。”他顿了一下,“女儿家的名讳少与外人道,你们兄妹几个可莫说出去,在外头不好如七娘一样称呼,就唤‘苏郡主’即可。”
苏家的郡主只她一个,别人一听就知是谁。
苏七娘的名讳,只有至亲之人才晓,外头都唤“苏七娘”。
“苏苏及笄礼,主人就由你们担任,我为苏苏插笄,我来做正宾。”
崔氏愣了又愣,“爹,及笄礼的正宾是有福的老太太。”
“老太太有福,我是个有福的老太爷,怎么就不行了,我儿孙众多……”
及笄礼正宾都是老太太担任,可你一个老太爷当什么正宾啊。
甄苏不觉得这有何不妥,她觉得有人做正宾就行,“整个湘省,最有福的就是外祖,除了他寻不到第二人。”
苏敬斋道:“苏苏都说我是顶有福的,就这么决定了。”
他想做正宾,这是亡妻一直想做的事,在她病重时,她还念叨几回,“我要没了,苏苏这孩子的及笄礼可怎么办?”
他当时如何说的,“我替你做正宾。”
这是亡妻想做的,如今说到这事,苏敬斋果决表示自己来做正宾,亲自替外孙女插笄祝福,就当是替亡妻了结遗愿。
甄苏心下感动,她才不怪正宾历来是女眷长辈,外祖说他做正宾,她举四肢赞成。
崔氏道:“七娘去毛家时说说这事,有司、赞礼有没有人想做。”
甄苏道:“我写信告诉九公主、长乐郡主,要是不说这事,她们又会生气,我最近挑了些礼物寄过去。”
散了之后,崔氏拉了苏七娘去帮忙,要拟甄苏及笄礼的邀请宾客名单。
甄苏曾与京城的朋友、表姐妹、堂妹写信,这是她第一次给甄家老太太写信,说自己要及笄了,苏家要办及笄礼,想邀请甄蓉参加,这路途太远,甄蓉也不可能来,尤其是出了岳阳号闹水匪死了人的事后。
甄苏给苏家二姑娘、三姑娘写信,也给大舅、二舅写了信,还备了一些礼物寄过去,说现下外祖、小舅一家都很好之类,都捡了好的说。
九公主、长乐郡主、芳华郡主、周益卿四个人的信必须得写,又给寿宁郡主写了一封。她几年前见过寿宁,后来再未见过,那天夜里救人,寿宁昏迷的,根本没看到她。
给四位贵女朋友的书信,是她给四人一人绘了一幅碳笔肖像图,绘得很是逼真,连头发丝、眉毛、眼睫毛都能清晰可见,早前装裱好了,这次装了箱笼一并寄到长乐郡主手里。
甄苏亦给白瑞珠写了信,说自己十月要及笄,想邀请她来,可又想着路途遥远,实在开不了口,但她叮嘱苏瑞珠,将来她若及笄,一定要邀请她参加,她想做赞礼。
苏五郎本想去北方青堤县巡视,因甄苏即将及笄,家里还要大办,只得延期,到时候来的客人不少,还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