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说法?”
小萝摇头。
春江也是一脸茫然。
她们就是侍女丫头,有结果也不会告诉她们。
苏真道:“监察卫杀人,引来真正的妖兽。”
还放出流言,说什么狐妖作恶。
妖族是修行之人,等闲不会沾染上命案,却被诬陷,狐妖就真的出现。
他们杀人,却说是狐妖为祸,现在妖兽开始报复。
“人,有时候比妖兽、恶魔可怕得多,妖兽大多恩怨分明,不乏良善者。”
小萝道:“公主,你是说,妖也有好妖和坏妖?”
“人有好人、恶人,妖也有善恶之分。”
春江早前寒怕,到了现下,反而不怕了,“公主,出事之后,官衙来过人,被监察卫的人挡了。监察卫处理此事,就算明日我们通知官衙来人,恐怕也没人再沾此事。”
“刘大、刘师傅难道就白死了?”
“可这事牵连长乐郡主。”春江道。
“位高权重者视人命如草芥,这就是大齐的皇族?爱民如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切都是空谈?”
苏真从又一个坑里出来,心情沉重,满腹悲愤,“刘大、刘师傅等人死得冤……”
春江道:“往后我们给他们多烧些纸,报官没用的,监察卫经手的案子,谁人敢质疑?”
苏真知道春江说的都是道理。
她虽封有公主之名,若是贸然行事,弄不好还会累及外祖一家。
长乐郡主是恭王之女,为了她的意中人、郡马,只因这些人与郡马王衡姓氏相同,就会出手杀人害命。明明她都已经解释,讲明刘大、刘师傅的祖籍来历,可他们依旧未听。
苏真挥起铁锹,将所有的土回填。
小萝将手中的灯笼递给春江,自己帮着苏真将土填回去。
躲在暗处的,不止有三个官兵,远处树上还有一个黑衣,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苏真带着春江、小萝回到小院。
待天一亮,小萝做好饭,未看到人,寻到农庄时,发现苏真已经插了一亩多地的薯蓣。
农户们看重自己的土地,她只想将山下垄好的红薯地都插上薯蓣,余有几亩地的棉花,棉花苗圃里,待种完红薯,也该种棉花了。
这一日,三主仆又插了数亩的薯蓣。
苏真让小萝去买了纸钱、香蜡,天黑后,主仆三人去后山祭拜无辜亡魂。
拜祭完毕,主仆三人回到院子。
苏真去了炼铁坊,除了她使用的这间工坊,其他工坊的工具都没了,周围无人关注她,她将炼铁坊所有的工具收入一只十几坪的储物袋内,储物袋藏入金珠空间。
她独自一人去了后庄,河上的织机还在,没了人的看护,因为水力带动,还在转动作响,织机上还有未织布的丝绸、棉布,她掐了个诀,将织布机收入一只储物戒内。
在百贤庄里走了一圈,曾经热闹的场面不复存在,偌大的百贤庄,只余他们几人,没了主人鸡鸭,入夜后,回到了鸡笼、鸭圈,它们还不知没了主人饲养。
曾经的养猪户猪圈里,不见一只猪,想来不是离开前售卖,便是连猪也一并带走了。
鸡鸭的数量远不如她记忆里那么多。
第三日,主仆三人依旧插薯蓣,插到下午未时二刻,薯藤没有了。
苏真回到正院,拿出一个布包,“你们谁回一趟苏府。”
“公主……”
“百贤庄,现下只是普通的山庄,我也不再是公主了,别唤我公主,叫我姑娘吧。”苏真笑着,“从布包里拿出几张纸,这是你们的卖身契,还有当年春晓的,我今日将卖身契还给你们。往后,大家就散了吧。”
“姑娘,你不回苏都督府?”
“不是派了五百官兵看护我么?你们是侍女,不会不许离开的,可我不同,我成了他们口里的妖孽。”
“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姑娘……”
苏真再拿出几张文书,“这是百贤庄的地契,借的是朝廷的名头,但这是我花银子置下的,再有卤食铺子的房契。你们带回去交给我外祖,或转卖,或由舅母舅舅经营,俱由他做主。春江、小萝,你们走罢。”
“姑娘!”
她们不想离开。
苏真笑了一下,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你们一人五百两银子,拿着吧!往后寻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姑娘——”
“走!”苏真提高了嗓门。
这一别,往后再见,便已成陌路。
春江、小萝的忠心她很感动,但她得给他们一条生路。
她的未来很长,可她们只有短短百载光阴。
“走——”
二女收下了银票、身契,还有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