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哲说道，“武冲，你这些年武功越长进，胆子也越小了。”
“你想想看，北莽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他们受的灾，不比我们大汉轻。我听长生说，北莽以前的那个皇帝，也就是后来当什么红衣大祭司的，对叫耶律霸基的，他在这一次天灾中被砸得只剩下半口气了，估计拖不了多久就要咽气了。”
“还有，那个深渊之中也跑出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在北莽作乱，一口气就杀了数千人，杀的人心惶惶，民心大乱，这不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吗？”
武冲看着前方，“老宗啊，这些情报信息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和北莽打过仗，我和长生在幽州也和北莽打过多次。北莽现在的强大，还远不是我们这区区数万兵马所能比的。”
“对了，老宗，你相信北莽深渊b中的怪物吗？”
宗哲说道，“武冲，实话和你说吧，我一点也不相信。”
“这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一头怪物，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吃掉这么多人心，吸干这么多人血。我估计啊，是北莽发生天灾，死了那么多人，北莽朝廷不好交差，便杜撰一个怪物出来，寻了个替罪羊，好让百姓将怨气朝一个未知的怪物身上撒去。这可是历朝历代的皇家喜欢用的手段啊。”
“武冲你可还记得，在刘寰登基之后的第二年，天河泛滥，淹死了数万百姓，当时民怨冲天。为了平息民怨，朝廷竟然说是天河中出了河怪，搅乱了天河，引发了洪灾。还派了数千人去抓河怪，最终说将河怪打死了，尸体冲进了大海当中。”
“呵呵，这样的说辞，这样的手段，我们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也只有欺骗无知的百姓，他们才能坐稳这个天下啊。”
“武冲，我看你这段时间一直关注此事，莫非你还真的信了有怪物之事？”
武冲眼神有些凝重，“老宗，这些年来，世道大乱，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冒了出来，原本许多我不相信的事情后来我经历之后，也慢慢相信了。”
“你可能没有亲眼见过长生在离阳城时的状态，那个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你可知道，当长生杀疯了的时候，他的眼眸猩红，浑身上下散发出骇人的煞气，黑烟缭绕，手中霸王刀通红，一刀斩下，数十丈长的刀罡之气宛如天降神兵，可以将身前的上百人，上千人斩杀。”
“老宗，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现在看到的长生是普通人，而我经历过的长生不正常的，就如同怪物一般的人。”
宗哲将目光锁在了前方的陆长生身上，“武冲，你们很多人都和我说过那个时候长生的疯狂，我的确没有亲眼见过。”
“现在的长生，他的眼睛中有说不清道明的意味，有悲天悯人的气息藏在其中，他只是一个比其他人更优秀一点的人而已，并没有特别的怪异。”
武冲说道，“老宗，你有没有觉得，现在长生看人的眼神，有点熟悉的感觉？”
宗哲点点头，“武冲，我知道你想说的是什么。长生现在看人的眼神，就如同老监正当初看着我们一样，他的眼神中有慈祥，有怜悯世人。”
“你也不用想多了，老天师用自己的性命给长生换眼睛，长生的眼睛中老天师的元气，有老天师的精神，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很熟悉。”
武冲说道，“所以啊，长生真的是命不好，又命好啊。”
宗哲不明白武冲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武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哪里有命好，又命不好的说法。”
武冲说道，“我说长生命不好，那是他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无父无母，孤苦无依一辈子。又在离阳城孤独的守了六年，无数次命悬一线。这样的人，命不苦吗？”
“我说长生命好，那是因为他遇到了武王，被武王收养，扶养长大。哪怕是留在了离阳城，他还是活了下来，还接过了武王的霸王刀，大汉旗帜。后来差点被北莽红衣大祭司打死，又被老监正给救了，老监正为了救他，为了救他的眼睛，连命都不要了，这就是他的命好啊。”
宗哲点点头，“所以啊，长生才这么不怕死，他要对得起对他好的人。”
“对了，武冲，当年你守皇宫，就没有弄清楚长生的真正身世吗？我有一次隐约听老监正提过一句，那个被丢到臭水沟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长生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冲听宗哲提起往事，因为现在还是赶路，也并无着急之事，便和他慢慢说起来。
“这件事情，我也只听得一些眉目，并不清楚真相。”
宗哲说道，“我守京城，你守皇宫，外面的事情我知道多一些，宫里的事情你更清楚一些。”
“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反正是对是错，是真是假，也没有人计较了。”
武冲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不在乎真假，不在乎传闻，那么我就将我打探的消息说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