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查起来希望渺茫。
只不过和全家被灭门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比起来,被人下毒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他只是不能正常说话而已,最起码还活了下来。
阿默咿咿呀呀出声打断宋回泠和贺斩。
待贺斩目光看来时,连忙用手比划道:你说的,如果我想进军营你可以安排,我已经认真考虑好了,不管要吃什么苦,我都能坚持,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式进入军营?
贺斩不疑阿默的决心,徐徐开口道:“今年新兵招募将在五日后正式开启,你先回去准备准备,五日后再来找我。”
听闻阿默要进军营,宋回泠开始思考应该给他准备什么。
只是想得太过出神,下意识便抬起左手来杵脑袋,在突然警觉左手腕受伤还没好时,脑袋已压了上去。
她疼得倒吸了口冷气,哼唧了一声。
贺斩赶紧一手扶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牵过她的左手细细检查,眉头紧锁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来要将你这只手捆起来,你才不会乱动!”
他说话的口气很凶,宋回泠毫不怀疑贺斩能干出这样的事。
赶紧先发制人,对他发难道:“对了,你之前不是答应我不会去找孙虎兴三人麻烦了吗?怎么事后却背着我给那三人狠狠收拾了一通?”
贺斩抬头盯着宋回泠,眼中闪过一瞬的疑惑。
宋回泠眼角微动,这人心理素质还挺强。
她努努嘴,眼底是看穿一切的神情:“别装了,为了让于大夫给孙虎兴三人诊治,医馆大门都被孙虎兴手下踹坏了。”
贺斩唇角微微勾起,淡定否认道:“那一定是孙虎兴太招人恨,被别的仇家报复了。”
宋回泠心想你骗鬼呢,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过见贺斩游刃有余的样子,想来必定没被千户狠狠责罚,如此一来她便也放心了。
只不过她见不得贺斩一本正经装无知的样子,对贺斩眨巴着大眼睛,故作惊讶道:“啊?早知这事不是你做的,我就不答应于大夫了。”
贺斩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挑:“你答应于大夫什么了?”
宋回泠低下头,为难道:“我还以为孙虎兴三人受伤一事与你有关,那于大夫医馆大门被毁也算间接与你有了关联,于大夫找不到满意的木匠修补大门,我出于愧疚,便答应于大夫让你替他修门。”
“娘子都不问问我,这么轻易就答应别人了吗?”贺斩说话的语气带了些哀怨。
“那不然呢?”宋回泠盯着贺斩,一本正经道,“于大夫只瞧得上郑木匠的手艺,可郑木匠不是受伤做不了吗?我想着夫君你也很厉害,这才把你推荐给于大夫。
于大夫心情不好便会烦闷,也不乐意给阿默诊治,这也是为了让于大夫能尽心替你小舅舅诊治,夫君应该不会拒绝这等小事吧?”
“既是娘子我意思,我又怎会拒绝。”贺斩低低一笑,突然话锋一转道,“只是我又要当值又要抽空替于大夫修门,实在辛苦紧,娘子能不能怜惜夫君,留在城中陪我几日?”
宋回泠脸上神情顿时僵住了,完蛋了,演戏演过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贺斩坏主意多得很,她留下来指不定会被怎么折磨呢。
宋回泠犹豫了,盯着贺斩不敢吭气。
见她面色僵住,贺斩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嫁进贺家这么久,都还没和你外祖父一家见过面,你乖乖留下来,待过了明日,我便带你去见他们。”
宋回泠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可你不是说他们还在周边修驿道的地方服役吗?”
“之前不说是怕你担心,徐相刚去没多久,就摔断了腿,我便想办法将徐相一家安排到相对轻松的役场,平日只需做洒扫炊事一类的轻松活计便可。”
贺斩说的这些,宋回泠并不知情。
她之前还觉得贺斩这孙女婿未免有些傲慢,成亲这么久都未主动关心过徐显彰一家的情况。
没想到人家不显山不露水,悄悄就把一切打理好了。
想到谢允绥也是流放之人,可眼下成了千户身边红人,便免除了劳役。
宋回泠突然觉得很疑惑,问贺斩:“你说谢允绥帮千户做事便免除了劳役,我外祖父要是也帮着千户做事,是不是也能免除劳役了?”
贺斩眸色微动,不忍心告诉宋回泠这个事实。
沈正不需要徐显彰,他身边现在更缺的是像谢允绥这样真正有状元学识的文官,而徐显彰到底只还是个武官。
上头那么多只眼睛看着,沈正能保下谢允绥一个已是不易,不可能再担着风险保下徐显彰。
能容许徐显彰一家重新换个地服役,已是沈正做的最大的让步。
“可想来徐相位高权重,哪怕一朝落难,那股高傲的心气也还是在的,屈居于小小千户之下,想来徐相也